既然有了“人鱼”的线索，还可以搭顺风船，我没有理由不去看看。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沈自然指定的港口，找到了那条船。那是一条很大的科考船，至少对于我这个没有出过海，除了渡轮没坐过别的船的人来说是一条大船。

上岸来接我的人是老相识东方建宇，我还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他，自从高原营地发生混乱后，我就没有再看到过他了。

东方建宇一脸笑容，与我用力握手“我能活到今天是多亏了你啊！”

我笑了笑“不用这么夸张吧？”

“哈哈，那至少请你喝几杯是应该的吧？”

我半开玩笑地说“别趁我喝醉把我推下海就可以。”

“哪能呢，救命恩人啊！”东方建宇凑近了一些，低声说，“虽然那一次死了不少人，也丢了大脸，但我个人一直是很感激你的。”

我问“好像你是研究矿山的，怎么改行了？”

东方建宇转头四顾看了一圈，低声说“他们用的一些仪器是我们的，船上有一些我们的人跟着维修保养仪器，我只是来凑个数，看看热闹。”

我立即明白了，这个科考队有军方支持，但并不是公开的。这一次我与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也不管他们是在搞什么研究项目，少问为妙。

东方建宇带我上了小艇，再登上大船，带着我到处走走，介绍船上的情况，也介绍我认识一些船上的人。这条船很先进，感觉安装上武器系统都能充当军舰，现在能看得到的“武器”只有高压水枪。船上的生活设施也不错，干净整洁，宽敞舒适。

逛了一圈之后，东方建宇带我到甲板下的一个舱室，里面有多台电脑和不知用途的仪器。他调出一段视频给我看，画面光线有些幽暗，但勉强能看清楚。画面上有许多数据在跳动，时间、深度、水温、水流速度等。开始只有各种各样的鱼类在镜头前游来游去，东方建宇把播放进度条拉到后面快结束的地方，再继续正常播放。

十几秒钟后，画面开始闪烁起来，图像忽而消失，忽而显现，并有某种杂吵的声音。在那闪烁的画面中，有一个人形的东西从远处一闪而过，速度非常快。紧接着有半张脸和一条手臂在镜头前闪过，视频到此结束，因为光线较暗，移动速度又快，那半张脸和手臂并不是很清晰。

“这是原始的录像，看不太清楚，我们对最后几帧进行处理，获得了一张比较清晰的图片。”东方建宇说着点开了另一个图片文件，一张图占据了整个屏幕。

这张图片比原始录像清晰了很多倍，手臂可以看得很清楚。整个手臂都覆盖着鳞甲，看上去确实与我手中的鳞片很像。手臂纤细修长，肌肉不是很明显，有一种流线形的美感，虽然不强壮却给人很敏捷有力的感觉。头部画面有些虚，没有手臂那么清晰，但依然可以看到耳朵尖长贴着脑袋，有些像鱼鳍。

东方建宇指着那生物耳朵旁边说“你看这儿，是不是像鱼腮？人的体形，鱼类的呼吸方式，真是不可思议！”

我分不清那是纹理还是器官轮廓，反正我对这个也不感兴趣，所以只是嗯了一声。

东方建于有些兴奋“你可以告诉我，你手中那片鳞甲是从哪儿来的吗？”

“我不是从海里得到的。”

“那你对这种生物知道些什么？”

我瞪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生物。”我继续盯着他，“你相信不相信，有史前人类，就是在我们这个文明之前，还有过很多次人类文明？”

东方建宇立即道“当然相信，很多考古发现都证明了这一点，几十万年前的精密机械仪器，几亿年前的鞋印，全世界都有各种史前文明遗迹。”

“那么有没有可能，当陆地上环境非常恶劣不适合人类生存时，有一些人被迫在水底下生活，渐渐进化成现在这个样子？”

东方建于愣了一下“有，当然有这种可能，也就是说，他们是我们的近亲！”

“所以我不希望你们这次是去捕捉他们，最好不要入侵他们的地盘，扰乱他们的生活。”

“这个……”东方建宇搓着双手，有些为难的样子，“我们确实有捉一条来研究的意图，不过也不是一定要这样做，我们可以在远处暗中观察，尽可能不干扰他们。但你也知道的，这种事不是我说了算，我最多只能提个建议。”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矛盾，既不希望“鱼人”成为屠杀的对像，又希望能接触他们，了解他们，也许能从他们那儿得到水神卫的线索。现在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到时再看情况随机应变了。

我以为马上就要开船出海，不料迟迟没有动静，东方建宇说还有一批科学家没到。等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他们终于到了，根据我的观察，只有三个人像科学家，另十二个年轻人和中年人都是能力很强的战斗人员，有可能是特种兵或特警。

这些人上船后，船员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出航。就在即将出航时，临时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沈自然，一个是老翁。老翁板着脸，从我旁边走过时深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