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业止不住大声发问,很快在余氏轻扯衣袖下,声音低了下来。
“失败了~如何能失败?那么多个人,对付一个女人,竟还会失手?”
余氏站在一旁,替傅业倒了盏茶。
傅业伸手接过茶,事情比他想象的棘手些。
看着跪在下方的小厮,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心软泼了杯滚烫的茶水。
那小厮被烫得左摇右晃、龇牙咧嘴,硬是不敢发出声响。
“他们怎么回的话?银子退回来了么?”傅业阴冷地问道。
大热的天,小厮战战兢兢打了个冷颤“回老爷。那山贼头子说了,他们为了此事,好些兄弟负伤。就算单子没成,那些银子他们也不会退。说是……”
小厮犹豫了片刻,没敢说出口。
“说是什么?”
“说是当他们兄弟的慰劳费用。”
傅业闻话,重重一拍桌子,恶狠狠留下一句“那就看他们有没有命去用了。”
说着,递了根装有书信的竹筒出去,交代道“将它送去给衙门的捕快。就说有位善心的富商,发现了危害百姓的江洋大盗——百鬼,特来线索。”
小厮接过信,正欲起身出门。
傅业有抬手示意他停下,眯着那双狡猾的细长眼睛“对了,跟着她去村子,可有发现她在找什么?”
“不曾。她似乎不像是在找什么,而是实地去查探了之后,便启程回了。”
“下去吧。”
傅业心内疑惑极了,扣着桌面。
余氏再三思索,开口问道“老爷,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
“不同寻常?沈氏这妇人,倒是我们小瞧她了。这般心机,哪里是先前以为的是个好摆弄的。”
“妾身就说了,她总是假扮着什么也不知情,却又时常来一出快准狠的招式。妾身屡屡遭她的道儿,几乎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能知过去,预卜将来的功能了。”
“哦?”傅业瞧了瞧余氏,“何出此言?”
“老爷,您看。先是管家的死,若不是我们做的干净利落,且抓住了她的把柄,只怕她彻查管家死亡,定是会捞出些我们的底。她初嫁过来,对府内事务一概不知,怎会如此笃定管家死得不同寻常?妾身想着,就觉得万分奇怪。”
傅业思索片刻,赏了个赞同的眼神过去。
“继续。”
“再后,是余掌柜之事。余掌柜是我带进傅府不假,然妾身向来行事极为谨慎。甚少与其交往,可从她话里话外,感觉得到已经推测到妾身与余掌柜的关系。且如不是老爷提前安排,那银两势必要露馅。”
傅业“嗯”了声“还有么?”
“放于银耳羹中的补药,她也是在我们之后,立刻赶去了那间铺子。”
“不错。看来沈氏,并不是个糊涂的,先前你送去的补汤,听海棠院的丫鬟说,尽数被倒了。由此可见,她对我们早有防备。自问我们向来不曾露出马脚,她从何得知?”
“是呀,老爷。妾身这些日子就在想着此事。”余氏愁眉附和道。
傅业扣桌的手一顿“待我好好布置,再行打算。”
“还派人去杀她吗?”
傅业摇手“此番事败,已是打草惊蛇。她必是有所准备了。容我考虑考虑罢。”
……
养了些天,沈芝身上的伤差不多结了痂,恢复了七七八八。她觉着,也该把帮助石大哥的事提上日程了。
清晨一早,便写了封信差人送去太子府。去那座寺庙,除了找封鄞帮忙,她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其他合适人选。
永宁公主吗?还是就此打住,上次求一次,差点没把自己半条命折腾没了。还将自己好不容易在京中挽回的名声,又臭了回去。
若不是为了偿还欠傅青宓的,她才不会做下那般忍气吞声的事。
贵为皇家寺院,倘使得了封鄞帮忙,那进出肯定容易多了。且连见到那位女郎君,不也易如反掌?
想着,大约午时,便有小厮前来回话。
“主子说了,请夫人今日用过午饭后,前去老地方相见。”
沈芝听后,欣喜地点点头。连忙差了人,去沈府给石牛送话。
午饭后,沈芝去老太君处看完人。换上男装收拾一番后,变身成一俊俏公子。
对着镜中白净的脸,满意得喜上眉梢。心下抑制不住想快些见到庵堂中女郎君的激动,带着碧雪赶紧出了门。
待到了饭楼门口,封鄞早已等在那里。
旁边不远的地方,石牛如一铜钟立着,一动不动。
沈芝扫了眼两人,捂着嘴偷偷笑了两声。上前给两人相互介绍。
“这位是太……”沈芝及时止住口,看到封鄞不住给她使眼色,知会地隐瞒了下来。“小太岁,京中罗家的小太岁。”
“这位是我爹帐下的先锋,石牛石大哥,武艺高强、功夫了得。”
石牛哈哈大笑,谦虚地在衣服上搓了搓手,“哪里,小姐谬赞啦。我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说罢,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