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来,回去后问起势必是一字不落、毫无欺瞒告知于她。
安康正欲请降罪,忽见傅青宓脸色大变,竖了根手指在唇上,示意他别说话。
而后,听得马车外,武侍禀报“相国大人,四周有异。”
傅青宓急急掀开车帘,大步跨出去,皱眉瞧了瞧小道右边的山埂。
朗声命令“所有人速速离开此地,向左边挪开,保护好女眷和犯人。”
淑姑坐于另一辆马车内,自是听到了这番话,心知定然要出事。
众人还没来得及撤开多远,从山埂之上轰隆隆滚下大石。
负责率领武侍保护傅青宓安全的小将宋中郎,见此危急情况,不由分说让手下围过来,好生保护着撤退。
傅青宓不肯,交代先带女眷走。
正当时,沉沉天际唰唰降下豆大的雨滴来。淑姑乘坐的马车,马儿因受到滚石惊吓,厉声疾鸣,慌乱地到处游荡。
一块稍大的石头,从山埂滚落,几经碰撞就要砸向淑姑的车顶。
淑姑似是察觉到,拉着丫鬟掀开轿帘就往外跳。
“当心!”傅青宓惊声提醒,一个腾空翻身越过去,一跳踢开空中落下的飞石。
刚落地,唇角溢了鲜血出来。而他还没作出反应,又一块大石落下来,本能朝旁边一滚。
左手腕间的剧烈疼痛传来,告诉他中招了。
淑姑又惊又怕,木愣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危急关头,宋中郎大步流星奔过来,挪开石头。令手下赶紧将淑姑及其丫鬟带走,自己则扶起傅青宓,快步离开危险之地。
“遭此劫难,当真出乎意料。”宋中郎胡乱抚了把脸上的雨水。
傅青宓还有些意识,他也疑惑。除了圣上及太子殿下等极少数人知道他归来的消息,还有谁会知晓。
百思不得其解。
左手的腕间汩汩冒出鲜血,一路走来顺着指尖混在雨水里,滴落至泥土中。
以防有人再来行刺,傅青宓低声说道“宋中郎,本相担心还会有人前来,请务必多加防范。”
宋中郎点点头,带着傅青宓进了手下刚寻到的破旧茅草屋里。
一众人皆淋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还有的不幸被石头砸中,负了伤躺着休息。
安康跨过坐在地上的人群,于最里边瞧见了躺在草堆上的傅青宓。
边上垂着一只红肿的左手,腕间隐隐透着血迹。
“二爷~”安康泪眼朦胧。
淑姑抖着手,从傅青宓完好的右手上收回手。从医多年,第一次不敢去碰病人的伤处。是因为她而受的伤,该如何是好~
血也止不住,此间环境恶劣,如若不尽快回到京中救治,后果……
“宋大人,何时能启程回去?”
宋中郎忧心忡忡,看了眼外面的雨,又看了看傅相国。
“夫人,属下不知。相国担心前方还有埋伏,遂命令在此休整。”
淑姑长叹了口气。
她不仅辜负了沈芝交代的事,还害他添了新伤。刚对他的病有些头绪,在江陵着手尝试治疗了下,方才有些起色。
经过刚刚一遭,她把脉之时,觉察出体内气息紊乱,时有时无。
多年的旧疾,本就让他身子亏损极大,这下定会更加严重了。
……
漱漱雨声加之迎面扑来的湿润水汽,站在凉亭边上的沈芝,不由问道
“碧雪,可是下起了大雨?”
话间,落了些雨滴落在她曳地的裙摆之上。
“是啊,小姐。”碧雪贴心地扶着沈芝退进去几步,替她抖了抖裙摆。
封鄞站在距沈芝不远处任由倾斜的雨水打在脸上、身上,包括他的心上,好教自己清醒清醒。
等得久了,他心中起了疑。照着传来的消息,现下该路过凉亭了。
莫不是大雨耽搁了行程?
封鄞转身,悄无声息打量了沈芝一眼。对方面上微微皱着眉,若眼睛上未蒙上白纱,估计目光里也会流露出些焦急罢。
于是乎,对带来的武侍打了个手势。
那侍卫来到封鄞面前,毕恭毕敬鞠躬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封鄞在他耳畔,低声交代下话。他便迅速牵起马,一头进了雨里。
夏日午后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了不多时,渐渐小了。
最后,天空重新显出了日头。
派出去的侍卫策马浑身湿透了回来,附在封鄞身侧,说了个令他讶异不止的消息。
封鄞语气微变“立即回京中,调五百精骑过来。”
随即转身步至沈芝身侧,沉重道“他们路上遇袭了。”
“你说什么?”沈芝慌慌张张拉住他的手,似是不信自己所听到的。
“现下情况如何?”
“这~”封鄞顿了顿,不知如何作答。
沈芝暗自思索,上一世可没出现此事呀,如此的话,问题出在哪里呢?
“知道他回来的人多么?”
封鄞微微摇头否认“父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