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过片刻,游离的目光便又落在了那具娇躯之上。
越洹生于锦绣丛中,所见过的各色女子不胜其数,然而在他看来,无论多美的女子,也都不过是红粉骷髅。所以从小到大,他都对那些女子冷漠疏离。无论是皇帝,还是他的母亲,甚至于这国公府里的老太太,都不是没有想过往他身边送女人。哪怕在军中这些年,想要靠着女人拉拢他的人,又岂在少数?
只不过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任你什么样的美女,能美过他自己去?
对这个圣旨赐婚的妻子他本来也没什么期待,不过就是个摆设。可是现下,他却有一种冲动,一种扑到床上,去狠狠占有那个既清且妖的妻子!
越洹静静站着,看着床上那个睡得昏天黑地,全然没有一点儿洞房自觉的妻子。
忍着,还是冲上去?
这是个问题。
十三岁从军,数年沙场征战,哪怕是三年前与西凛那场恶战,越洹都没有这样犹豫过。
偏偏就在此时,如意翻了个身,面向里面背对着他。整个儿背部光洁无比,在灯光下白得仿佛能够发光。从越洹的角度看去,那背部线条起伏优美,两个小小的腰窝精致无比。再往下,大好风光被锦被遮住,却更加引人遐思。
“越洹,你个混蛋!”
如意无意识地嘟哝着。这本是梦话,她声音也低,越洹却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气急。
看了许久,越洹嘴角忽然勾了起来,露出一抹堪称邪魅的笑容。
人家都骂他了,他又何必忍着?
洞房花烛夜,小登科哪,身为丈夫,总该尽到丈夫的责任,对不对?
睡得香甜的如意压根儿就不知道,她的身后,那个从掀开盖头开始便全程黑着脸的男人,已经危险地曲起一条腿,半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朝着她伸出了狼爪子。
带着薄茧的大手抚摸上了柔若无骨的娇躯,带来一阵阵酥麻。滚烫的掌心在微凉的肌肤上掠过,便叫那睡梦中的女孩儿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越洹收回了手。
静默了片刻,见自己那个小妻子压根儿就没醒过来的意思,忍不住低笑出声。
手往后一回,百子千孙帐翩然落下,遮住了龙凤烛跳动的火光,也遮住了一室的暧昧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