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在哪洗?”想到他的伤口不能沾水,只能用毛巾擦,我问,“浴室,还是床上?”
某人一脸哀怨地提醒我“医生不让我做太激烈的运动。”
我就不该征求他意见。
“走吧,我扶你去浴室。”我扶着他下床,路过门口时顺手锁了门,以免他尽职尽责的特护又把我们堵在浴室里,那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扶着他进了洗漱室。空间虽狭小,不过在许多病人睡在走廊的市医院,这间能摆两张病床的洗漱室已经足够奢侈了。我本想给他脱衣服,目光一接触他的衣扣,脑子就有点晕“脱衣服吧。”
“你不给我脱?”
“你自己不能脱?”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不能。”
我泄气了,伸手慢慢解开他的衣扣。整个过程中,我都不敢去看他,无窗的浴室让人汗流浃背。
外面皎洁的月光照进来,照出一室圣洁的白。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还有淡淡的药水味弥漫在鼻端。他的唇缓缓靠近,带着难耐的期待……
一场缠绵之后,我仿佛又被抽筋剔骨一次,躺在床上动不了。他躺在我身边,艰难地喘气,汗滴顺着他的脸颊成串往下淌。
我猛然惊觉,爬到他身边,正欲掀开纱布看看,他阻止了我“没事。”
“我看一眼。”
“别看了。”
“一眼。”
他抓着我的手,笑了笑,一黑一白两块手表相映成辉。
“乖,别折腾了,在我身边躺一会儿,我很累。”
他越这么说,我越感觉不对。不理会他的拒绝,我强硬地掀开纱布,只见白色的纱布已经被染红了。心疼得像被撕裂,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我不该勾引你。”
“是我引诱你的。”
“你等等,我去叫值班医生。”我一时慌乱,摸了衣服就往身上穿。
他拉住我的手“你就这样去?”
我一看,满床的“罪证”,估计医生来了,非但不会给他包扎伤口,还会把我们送去派出所接受再教育。
“我去处置室弄点止血消炎的药,我给你处理。”说着,我穿上衣服,悄悄溜进附近的处置室。
护士刚巧在值班室休息,处置室没有人,我快速找了些药和纱布,顺便拿了体温计,溜回病房。
我白天看过叶正宸的病历,对他的情况大致知道一些他的皮肤不易愈合,伤口反复发炎,所以我格外谨慎,处理伤口前给自己的手消毒了三次,生怕感染了他的伤口。
总算包扎完了,我坐直,捏捏僵硬的手指,松了口气。
叶正宸悄悄伸手抹抹我额头上的汗“薄医生,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看你抢救病人挺冷静的。”
“叶医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我被你前妻撞伤住院,你连我的伤口都不敢看,还一个劲儿地追问医生会不会留疤痕。”
“谁说我不敢看?我是嫌难看……还有,喻茵不是我前妻。”
“你们没离婚吗?”
叶正宸无奈地叹气“如此良辰美景,咱们能不能不提她?”
不提就不提吧,反正我也不想提。
“时间差不多了,我看看你的体温。”他把腋下的体温计递给我,我迎着灯光一看,三十八度,“你发热了,是不是伤口要发炎?”
“刚做完那么激烈的运动,能不热吗?”
“可是……”
“不信我测测你的,估计比我还热……”他抢过我手中的温度计,双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微凉的指尖滑过我柔软的胸口,流连一阵,弄得我体内也热流暗涌。
我捉住他讨厌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骚扰。
“叶医生,你都是这么给女病人测体温的?”
“我倒是想,可惜学了这么多年医,今天才等到机会。”
看着他脸上一成不变的坏笑,我忽然看不懂他了,我所认识的叶正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是开着跑车招摇过市的风流帅哥,是一身圣洁白大褂的医学院学生,还是穿着绿色军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参谋长,我开始有些分不清。
“怎么这么看我?”
“我发现我需要重新了解你。”
“你不是一直都很了解我?”
我有必要了解更多一点。我坐直,认真地问“叶正宸是你的真名吗?”
“是,不过我大学毕业之前所有的档案上都不是这个名字。”
“你是二十九岁吗?”
“三十,我大学毕业后在指挥学院培训了一年多。”也就是说,年龄也是假的。
“爱好呢?应该不是飙车和泡妞吧?”
“治病救人算爱好吗?”
“那是理想!”
“哦!”他认真想了想“射击。”
“你会射击?”我顿时眼前一亮,叶正宸拿着枪的样子一定特别酷。
“射击很简单,有空我教你。”
“好啊!”
“还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