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都会化为“哦也对,你是英语课代表嘛,就该努力学英语的。”
在大家伙眼里,某某科代表=某某科成绩好。
这是个恒等式,自始自终成立。
郝琬琬知道自己英语不错,但她不想就如此被人贴了标签下了定义,好像自己除了英语以外再无其他拔尖科目。
虽然她也确实没有。
正因如此,说的人越多,她就越不敢辜负同学们和老师们的期望,只好在英语一科倾注的精力与日增多,在其他科目浇灌的心思逐日减少。
一种很诡异而正常的想法。
既害怕被人讲,又不得不被他人的话语影响从而加倍努力,陷入无限死循环。
一瞬间,林落只见郝琬琬面色大变,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林落只当是人小姑娘担心自己会耍无赖,不肯写,她便善解人意地拍拍郝琬琬僵硬无比的薄背。
“你放心哈,走之前我绝对给你。”
郝琬琬没回是与不是,只低头默默写作业,奈何却一个字母都没下笔。
林落也摸不准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谁让她与郝琬琬仅有的两次对话都是与英语有关呢。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过了数十分钟,郝琬琬才撇头对林落低声道:“对不起。”
是她自己过于敏感过于脆弱,林落不过只陈述事实而已。
林落一怔。
莫名其妙间就接收到一句无厘头道歉。
偏郝琬琬又再无下文。
林落想了想,随便找话题:“你知道班主任为什么把我们排在一起嘛?”
郝琬琬原本的座位林落多少也知道点,貌似是在二三排。
班主任应该是考虑到郝琬琬的身高原因才把她放前面。
怎么这回这小姑娘突然间就被调到第四排了,也就是倒数第三排。
这也无怪乎林落进门时压根认不出郝琬琬了,因为她连对方的小小背影都见不着,全被后排高个子的男生给遮住了。
郝琬琬咬咬牙:“我知道。”
林落一惊:“你知道?”
她不过随口问问的问题。
“嗯。”
“那说来听听。”
“就是上次我去办公室交英语作业时。”说到这里,郝琬琬自己反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吧,不仅别人强调,就连她自己也在变相强调自己身份。
郝琬琬接着说:“我进去时,班主任正在排座位,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顿了下,慢慢抬眸望向林落。
林落指自己:“跟我有关?”
郝琬琬重重点头,慢慢道:“她问我,应该让谁跟新来的同学坐才比较恰当。”
“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可以让我试一下。”
林落失笑:“为什么?”
她虽然对这小姑娘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错,但她想不通对方会如此说的理由。
这次郝琬琬没有回答了。
唐时在一旁偷听已久,本来林落二人聊天就没刻意压低音量,他自然是听得个完完全全。
听到这里时,他再也忍不住了,猫过头期待地问:“那我呢那我呢,也是你跟老师说的吗?”
林落看不下去了,一掌推开唐时伸过来的大头:“能别这么自恋好么?!”
她总算明白许赐对唐时打心眼里的那股嫌弃了,这孩子,有些缺心眼。
郝琬琬呐呐:“……这个不是我说的。”
被唐时一番插科打诨,萦绕林落与郝琬琬间的尴尬气氛倒是散了几分。
坐在最后排旮旯窝里的许赐牙酸地瞅着那说说笑笑的三人,尤以最中间的林落,那个面容灿烂哪。
对他时都没这个乐呵劲。
*
赵天辰发现自国庆节假回归后,他清心寡欲的赐哥就变得越发不对劲了。
比如说,上课上着上着,赵天辰便能听见自他左侧传来阵阵抽搐,吓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结果赵天辰转头一看,是许赐在笑,笑得丧心病狂且不敢发作。
还伴随着许赐渐渐烧红至脸部的红晕,可疑至极。
不知在想什么。
再比如,许赐玩手机的频率越来越高,然而却再不是游戏在线。
更甚者,许赐每每盯手机时都必要以手拦之,遮遮掩掩,问他在干嘛时许赐又回以支支吾吾,避而不谈。
“赐哥,你到底在干嘛啊!”赵天辰问。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说出来不行吗?
别一个人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专吓他哪!
许赐重重地咳了声:“没什么,以后再告诉你。”
话毕,许赐又径直埋首于百度页面了。
大大的标题正是——
《葵花宝典之你只能是我的人》
名字简单易了,通俗易懂。
尤其是那最后几个字,许赐每看一次,都只觉心潮澎湃,激昂不已。
故而赵天辰每每问起,他才不肯回答,要是那小子知道了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