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四个。周妈妈用刀将一个切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给周窈。盘里正好还剩两个。
周窈喜欢吃甜食,小时候差点因为贪吃糖果把牙齿给蛀了。吃完碗里的那半块糍粑糕,周窈的筷尖朝着盘里剩下的两个动了动,却没有直接夹,动作稍显犹豫。
在她的筷尖落下之前,周妈妈端起糍粑,走向柜前,将那一盘两个糍粑,正正地摆放在她大儿子的遗像前。
她带着心疼念叨着
“乖乖,你最喜欢吃甜的了,多吃两口。想吃什么记得来梦里告诉妈妈……”
周窈捏着筷子搓了搓,走到水池前,将它们洗干净,悄无声息地放回筷兜里。
……
周窈知道陈许泽肯定被罚了,离开学校的时候也有所耳闻。掐同学的脖子,尤其对方是女生,而他是个男生,不管发生什么事,做出这种行为,在师长看来,无论如何都不占理。
陈许泽被罚写检讨,要求写够五千字,明天下午交到他们班主任手中。而今天,他被剥夺了去吃晚饭的权利,班主任虽然心痛,但不得不做出态度,让他在师德楼前最外面的走廊下罚站,直至上晚自习。
周窈到的时候,他站在廊下,一手插在兜里,面色平静,没有半点挨罚的苦闷。
见她来,他问“吃过饭了?”
周窈点头。
“吃什么了?”
“中午的剩饭,我没吃,吃了两个隔壁阿姨送来的糍粑。”
陈许泽仿佛很有闲情逸致,问她“好吃吗。”
“好吃。”周窈点头,“甜甜的。”
她喜欢吃甜食,陈许泽知道。听到这一句,他仿佛笑了一下,嘴角边弧度很轻,又像是错觉。
绿色的枝丫还在滴着雨珠,屋檐时不时淌下水来,走廊边缘的那一道几乎已经全都湿了。
周窈问“饿不饿?”
陈许泽没什么反应,微垂视线看向比自己矮的她,良久,百无聊赖点了点头。
周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饼干递给他,他接过,看也没看,塞进口袋里。
“现在不能吃,被老师看到,估计要我站到明天早上。”他仿佛心情不错,难得逗趣一句。
周窈露出笑意。
她问“站多久了,很累吧?”
“还好,不怎么累。”他说,“但是无聊,想走了。”
陈许泽微昂头,转了转脖子,姿态懒散,没有半点被罚站的拘谨。他身高腿长,在湿淋淋的树叶间,透过缝隙看去,就像一道清新的风景。
周窈瞪眼,“不能走啊,走了晚上你要挨骂。”
“随便呗。”
她看他一眼,问“还有多久?”
陈许泽抬头看楼墙上的钟,撇嘴,“二十多分钟吧。”
“你要好好站啊,乖一点,等上课就解脱了。”
陈许泽没应承,随着心情唱反调,“不一定哦。站在这里烦死了,说不定我等下就走。”
周窈皱眉,强调“要好好站,不然还会继续罚你。”
他一脸无所谓。
周窈凝视他数秒,细细看过他清淡俊雅的五官,忽然说“手伸出来。”
陈许泽没有半点犹豫,依言伸出左手,递给她。
周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随身携带的黑色的笔,拔开笔盖,一笔一划在他的掌心轻轻写了几个字——
许、泽、乖。
陈许泽盯着手掌里的三个字看了几秒,慢慢握紧拳头,将手塞进外套口袋里。
良久,他终于不梗着脖子耍脾气,安安分分地罚站,也不再想提前走人的事。他只是微抬着下巴,轻轻垂眼看她。
树叶飒飒吹动,吹得他的声音仿佛都带上了柔软湿意。
他安静几秒,说
“——好。”
江父道“你一天天到晚问那么多,能不能回房去写作业,学学你表妹,让我省省心!”
“到底什么事儿啊?爸,你就跟我说一下呗!”
江父无可奈何瞪他一眼,“能有什么事,他们局里抓到一批偷摩托和电动车的小混混,正在联系失主认领!”
江嘉树一听,“这算什么大事啊?”不待多言,他抱着球三两步出了门,去隔壁找张坚。
张坚正准备收拾东西出门,“哟,你来了?”
江嘉树问“哥,你什么事那么忙?偷车的事啊?”
“这你都知道。”张坚失笑,说,“中午抓到一批偷车倒卖的,局里现在在处理。”
江嘉树说“我听我爸说了,我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么赶着去,很严重吗?”
张坚道“一辆两辆的确实不算大事,但这群人是惯犯,偷了半年多,还占了个废弃工厂做据点,你是不知道,我们队里的人去的时候,那满满一个厂堆满了车!新的旧的都有,这帮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趁半夜人少的时候,把车开到邻边县城去倒卖!”
江嘉树好奇“偷了半年多……你们是怎么抓到的啊?”
“报失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是半夜偷车,还是在网吧门口之类的地方,难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