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可以见一下救了我女儿的人吗?”
许久过后,夏清才终于控制住激荡的心绪,转身朝着一名女警问去。
“这个…”
女警脸色有些怪异,犹豫着说道:“救了孩子的人因为防卫过当被收监了,所以暂时谁也不能见。”
她可不敢对夏清讲,绑架孩子的两个人,一个飞出车外,被后面的车撞成稀巴烂,一个被大火烧成了灰炭,早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仅凭一个电话,如今已成警局最高警监办公室里的座上客。
“好吧,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夏清有些失落,却也有些释然,也许只是女儿的一厢情愿,毕竟六年里,女儿一直想有个爸爸。
“当然,随时可以。”
办公室里,警监秦政奉上一杯热茶,面带愧色道:“不知牧将军亲临银海,刚才下面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秦大人严重了,牧九本是银海人,如今回来,当属贵局管辖,你们也是尽忠职守,何谈怠慢。”
牧九客套了句,给韩葵一个眼色,两人同时站起:“既然此事已了,牧九不便多留,告辞。”
说完,两人抬脚便走,秦政忙恭敬拦住:“牧将军留步,还请多留片刻。”
“还有事?”牧九脸上显出不耐。
“不不不,没事了,也不对,还有点小事…”
看出牧九脸色不好,秦政擦了把汗,将军这种位高权重者,怎是自己可以强留的?
又看了眼表,心急着那人怎么还不来。
“笃笃”两声,有人敲门,秦政忙去开门。
“哎呀,贺老,你可来了。”
一见来人,秦政如释重负,忙低声说道:“再不来,我可就留不住了。”
进来一位银发鹤颜老者,身材清瘦炯健,手拄一根通体翠绿的翡翠手杖,一身白色唐装,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气与威严神采。
贺无忧,银海市首富,旗下集团已入世界五百强,个人资产更已达到富豪榜百名之列。
“多谢秦大人。”
贺无忧低声致谢道:“只因刚刚为贵局捐赠了50辆警车,所以来晚了些,还请见谅。”
“哎呀,这话怎么说的?”
秦政顿时面露喜色,只是帮忙打听个人,就得到如此豪捐,当下忙道:“哪敢怪罪贺老,我还要代表全局上下,感谢您的捐助呢。”
贺无忧不再多话,眼见牧九,突地垂膝跪倒,纳头便拜,惊得秦政当下张大了嘴巴。
“大少爷,老奴给您见礼了。”
此刻贺无忧浑身虚颤,老泪纵横:“我龙门一年前家逢巨变,您让老奴找的好苦,如今…”
“不必多言,我已知晓。”
不待贺无忧说完,牧九却面色如霜道:“老二酒色无度,一年前掏空了身体死掉,老家伙也因此病倒,对吗?”
“您…竟都知道?”
贺无忧一脸惊诧,许久才点了点头,唏嘘道:“明白了,您还恨着龙家…”
“你叫我怎能不恨?”
牧九强忍怒意,却掩不住脸颊的肌肉因愤恨而颤动:“当年我才只有七岁,他便瞒着我母亲,与那狐狸精生下老二。
后又在狐狸精的挑唆下,强逼我母离婚,将我母子二人赶出龙家,净身出户。
他可知,我母子二人是如何穷困潦倒,过着乞讨般的生活?
他可知,母亲重病,在我十岁那年,因无钱医治而亡?
他可知,母亲病故后,我被送进福利院,过着怎样被欺辱的生活?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深刻我心,他可有半点询问怜悯?如今却让你来寻我,又想作甚?”
“主人当年所为,确有不妥,老奴身为龙门总管,也曾劝过,只是…唉!”
贺无忧不敢起身,一声长叹下,又恭声劝道:“龙门乃天下金融共主,全世界的贸易商交,全赖龙门调度。
如今二少爷已死,主人病重,怕也时日无多。可我龙门不能一日无主,主人交代老奴寻找大少爷,为的就是临终前,能有子尽孝,更想请您执掌龙门…”
“哈哈,笑话,无耻!”
牧九陡然一声悲笑,怒目喝道:“如今才想到我吗?若老二不死,他会想到还有我这个儿子?
晚了!
回去告诉他,他死与不死,都与我无关。至于执掌龙门,我会的。但不是去继承,而是我会亲手摧毁龙门,将天下金融之主,改归牧姓!”
“这…大少爷怎敢出此不孝之语?”
贺无忧听的瞠目结舌,身体一阵摆如枯柳,急忙再劝:“主人这些年也是早有悔意,只是二夫人她…算了,不提也罢。
大少爷,主人也知您不会轻易答允,所以让我禀告您,为能使您稍息怨懑,也为完成大夫人之遗愿,特在银海投资,要兴建一个环境保护生态园,全权由您负责。”
“生态园?是呀,母亲生前确实心系环境保护一事…”
牧九终于有所动容,思忖片刻,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