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瓦利亚的首领剑帝杜尔成为二代剑帝,今天就谈论起了某个家族首领的风流韵事。
“听说那个家族的小儿子其实是私……”
“嘘,别忘了那个传言。据说编排那个小鬼的人,虽然没死,可少不了倒霉的下场。”
那个充当着别人茶余饭后主角的小小少年,并不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他只是很早就乖巧的来到琴房里,等着某个人的到来。
这是一年中狱寺隼人最喜欢的日子之一,因为他可以在自己的生日前后见到那个跟自己发色一样的温柔大姐姐。
他很喜欢让大姐姐教他弹琴,很喜欢大姐姐捧着他的手说这双手无比适合弹琴的温柔样子。
他觉得自己很喜欢温柔的笑着的人,他总觉得应该会有人,跟城堡冷漠的佣人不一样,会很温暖的笑着看他弹琴。
会笑着拥抱他。
也会为他难过流泪。
那个人应该就是大姐姐吧,狱寺隼人这样想着。毕竟他的姐姐碧洋琪和父亲怎么看都跟温柔这个词不太贴合。
来到人世度过的第三个生日,狱寺隼人却没能像过去一样等到早早出发来见他的那个人。
从晨曦到日暮黄昏,急促的脚步声才从走廊传来。
快到大门的时候,女人从小跑变成了慢走,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为难的看着因为出了小车祸被摔坏的生日礼物。
最后她还是缓缓的推开了门,损坏的礼物被她藏在身后。
虽然迟了很久,但还好,属于她最重要的人的生日并没有错过。
琴房里传来了悦耳的钢琴声,在这一次,银发的孩子或许可以成为被众人宠爱着长大、不必离家出走变得满身伤痕的小王子。
从此,有阳光与鲜花将他簇拥,而硝烟与苦难遁入黑暗。
第三年。
意大利的夜永远属于Mafia,即便在二十世纪后半叶,偏向于鸽派的教父彭格列九世上位,木仓声在管控下变得稀少,也还是有人在不断触碰着戒律,让夜晚无法彻底安静。
今晚,炮声在密林中响起,炸开了地面上用于伪装的断壁残垣。
密林的地下,是制造了特殊弹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新实验场,数百名儿童被关押于此,他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不幸成为了人体实验的牺牲品。
唯一能称上幸运的就是这些孩子刚被关押没多久,就被外界得知消息,得到了救援。
专业人员潜入到地下找到了这些孩子把他们保护起来,才几岁的孩子还没有被实验折磨到麻木,他们有的听话的躲起来,也有人因为害怕而哭泣。
有月光从炸开的墙缝里透进来,在粗糙瓦砖的地面上投下一个个浅淡的圆斑。
不知从何而起的靛青色雾气遮住了一个男孩的踪迹。
那些人口中的救援和新的开始他都不会相信,mafia的同伴也只会是mafia,是罪恶的刽子手,连亲生父母都抛弃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邪恶mafia纠正自己的错误承认自己的罪刑来拯救别人,所有的行动不过是有所图谋。
果然。
原本计划独自离开的六道骸冷眼看着那些在实验室里带着兴奋翻找的mafia成员,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三叉戟在男孩的手中若隐若现,他紧盯着一个激动的举起密封器皿的mafia,下一秒,尖锐的武器就刺入了男人的手腕。
浸泡在透明液体里的血红眼瞳落入了六道骸的掌心,睡梦中一次又一次见到的模糊场景,于此刻变为真实。
硬生生的用手指取出自己的右眼,丢掉,打碎玻璃瓶,往流血空洞的眼眶中塞入轮回之眼。
很难想象一个几岁的孩子可以对自己做出这样狠决的事情,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那种冰冷令人胆颤的杀意是从这样一个年幼的孩童身上发出。
六道骸不在意的抹开了顺着脸颊留下的血液,他咧开嘴肆意的笑着,右眼传来的剧痛和脑海中不断撕扯的记忆都没有让他停下脚步,浴血修罗紧握三叉戟,刚刚嵌入眼眶的血腥眼瞳浮现出数字,他盯着眼前这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举起手——
嗤——
“骸大人?”
“骸大人,你没事吧?”
回忆中断。
六道骸捋起遮盖住眼睛的发丝,他看到了千种和犬手里拿着的气泡水,原来他听到的那一声声响不是利器刺破血肉,而是饮料被拧开瓶盖的声音。
他只是又梦到了那一晚的场景。
“骸大人,你有什么心事吗?”千种问道。
“不,”六道骸说。坐在柑橘树下,望着海上夕阳的男孩少有而微妙的露出了一丝迷茫,“没什么。”
他只是有些不解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停手。
连木仓械都无法使用的mafia明明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却只是抹消了那些人的记忆,放过了他们,甚至在最后浑浑噩噩的跟身边的这两个男孩一起接受了安排,被送到南西西里,过着普通的生活。
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刚融合了轮回之眼神志不清吗?六道骸单手遮着自己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