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何柠才说道:“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弄巧成拙了。唉,我真的太笨了。”
黎桦见她表情忧伤,不忍心,硬邦邦地说:“没生气。”
何柠看着他,“真没生气吗?可是我没有骗你呀,我爸妈现在都不知道我回来了呢,乔儿欢儿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想着万一路上不顺利,你等我怎么办。下了飞机都三四点了,乔儿说要一起吃饭,我想着到吃完去见你怎么也得七八点了,叫你干等着多难等。”
“没生气。”黎桦重复道。
何柠小心地去拉他的手,这回黎桦没抽开,她说:“那你不生气的话,咱们晚饭一起吃?我起先不知道你和潘政居然还认识,我光知道你在哪个班不知道他的,也没跟他们提起过你——不是故意不提起的,咱俩这不是没确定关系吗,就不好往外说,他们光知道有你,不知道你叫啥名。既然你们认识,那一起吃饭就不尴尬了吧?”
这一波解释虽然长,但条理清晰有理有据,黎桦本来就没多生气的小心脏被照顾得舒舒服服的,声音也就软了下来,说:“我等会儿要跟孙步走,就刚才那个比我蹦得还高的猴子,我最近住他家,学校不让住了,他家警察大院的,几家人要一起吃团年饭,你就和他们一起吃吧。”
何柠点点头,“那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应该很快吧,天都黑了。”
“那你们吃了饭还出来吗?”
“不好说,警察大院管挺严的,我得跟孙步一起进出。没事,过年这么多天,哪天都能见。”
“那我明天来找你。”
“嗯。”
何柠笑起来,像一朵冬日盛放的小白花,她紧紧牵住黎桦的手,开始唠家常式地问这问那,问他在孙步家住得习不习惯、问他一模考得怎么样、问他作业写得怎么样了、问他是不是也认识徐意欢和乔浔、问他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她。
黎桦一一都回答了,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违背心意说了不想,然后别过脸去憋笑,何柠气得揪他脸颊肉,痛得他嗷嗷叫。
“我想你想得头发都掉了,你居然敢不想我?!”
“你那是操心操得——哎哟哟哟疼疼疼——想、想、想了、真想了,不骗你!”
“哼。下回再说谎鼻子可是要变长的!”
“那我就割下来炒菜吃。”
“给你能得!”
站得老远的相关群众全然一副“不堪入目”的表情。
孙步说:“看来这顿脱单饭我非吃不可了。”
潘政则牵紧了徐意欢的手,说:“没事,咱俩也很甜。”
许富国看了眼祝子姗看孙步的眼神,再看看成双成对的情侣们,瑟瑟发抖抱住了他的奔哥。网首发
连狗都没有的孤零零的乔浔:“......”
这时《夏之恋》也唱完了,换上了《我的蒙娜丽莎》:
“微醺了天空,你颠倒众生的笑容
我忽然懵懂,难辨日夜南北西东
历史总相同,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被你俘虏动不能动,真理在你手中
你是蒙娜丽莎,嘴角那一笔画
我看不懂啊,却又无法自拔
......”
同时解除误会的还有老马家。
马恪和刘爱河一起收拾了店面,早早回家,刘爱河把高跟鞋一蹬,大衣一甩,就指挥儿子开空调、开电视、烧水倒水,顺便把零食给她带来,而她往沙发上一躺,丝袜一脱,二郎腿一翘,就开启了葛优瘫模式。
“你爸呢?还没回来。”
“没。”他一回来就把家里房间全看了个遍。
“哦。”
不知咋的,马恪总觉得老妈这会儿说话声冰冰凉凉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想,虽然老妈嘴上说着那是给自己的惊喜,但其实自己也不敢确定吧。成年人的嘴硬。
“挡电视了。”
在被迫换了三个位置后,他觉着自己还是回卧室待着不要在老妈面前碍眼的好。他轻轻关上卧室门,然后立刻给老爸拨出电话,嘟声起码响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被接起,他冒着被寒风吹死的风险打开窗对着外面说话:“爸你咋还没回来!”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在路上了。咋了,让我帮你带吃的回来?没门哈。”
“不是!”
“那咋了?”
“你到小区楼下没?”
“没呢,咋了到底?堵车,我没开车出门,走的路。”
“哎呀哪个管你开没开车。”马恪放低了声音,“我问你,你手里有东西没有?”
“嘿净说屁话,手头没东西我用脑电波给你打电话啊?”
“爸!”马恪生气了,“你好好说,你是不是去做蛋糕了?”
“你咋晓得——”
“你不要管我咋晓得,你诚实一点跟我说,这个蛋糕是给哪个做的?”
“除了你妈还有哪个——”
“我妈从来就不喜欢吃蛋糕!你不要豁我了——”
“你他妈再敢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