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话啊,不愧是好朋友哈哈。”
喻卿失笑,说:“看孩子优不优秀不能光看成绩嘛,而且我看他虽然不爱笑,脾气还是可以的呀。”
林昼瘪嘴摇头,用一副“你可不知道我跟你讲”的表情说:“他那脾气啧啧啧,就跟厕所的石头一样又硬又臭,只不过他不敢对他妈和爷爷奶奶这样,你是没看到他跟其他亲戚说话的样子,那才叫一个横!”
喻卿配合作出惊讶的表情,洗耳恭听。
林昼却转了个折,说:“不过脾气烂点也好,以后出了社会不容易被人欺负。”
“脾气不好的话不是更容易被人盯上教育吗?”喻卿说。
林昼摇头,说:“不管啥时候,受欺负的都是老实人,做人呐,不能太奸,但是也绝对不能做那种一根筋任人欺负的老实人。”
一根筋、任人欺负、老实,这三者之间没有必要联系吧。扯远了。喻卿拉回话题,说:“我有个朋友叫章俨。”他观察着对方的神色,“他说,现在有个培训机构,可以快速提高孩子的学习成绩,跟别的辅导机构不一样,不用刷题不用熬夜,进去培训过的孩子出来之后不仅成绩提高一大截,人也聪明不少。我觉得咱们两家的孩子可以去试试。”
“真有这种事?”林昼混浊的眼球微微发亮,怀疑中又带着一丝好奇与向往,“不是骗人的吧?哪有这种好事啊,那别的孩子都不学习了全送进去得了。”
虽然她试图用“骗”来说服自己,但眼睛不会说谎。喻卿笑了笑,端起喝扎啤用的大玻璃杯喝了口十块钱一杯的绿茶,说:“谁知道呢,说不准就是骗人的。”
林昼果然嘁了声,摆了下手说:“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好的事。”她又微微前倾身体,说,“不过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你晓得吗?反正我这会儿也没啥事,过去看看,我去打假!”
“不知道,章俨没说。”
“那你问问他呀!”
喻卿叹了口气,说:“他啊,他都已经不在了。”
“啊?”林昼惊讶,然后跟着叹了口气,说,“唉,世事无常,你节哀。”
聊完后,林昼被喻卿好心送到了汽车站,还给她买了车票,林昼连说这怎么使得,手却没客气地接过了车票。等过了安检,林昼在候车大厅坐下,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妈的,刚才差点就笑出声了,差点就说出“英年早逝”来了。这小子厉害啊,句句都是坑,一边坑自己还一边不忘给章俨泼一盆脏水。不过他刚才说那什么培训机构,得通知林昼去查查,要是他随口编的还好,可要是真的就难搞了,不知得陷害多少孩子进去。
工作日,候车大厅人不多,林昼估摸着这会儿上车也是等,索性在候车大厅坐着等着工作人员拿大喇叭喊“去毛公乡还有没有人了”的时候再检票进去。
刚吃完饭就喝茶,中途还添了一次水,导致她现在就很想上厕所,林昼按了按小腹,心想肯定是憋不到回家了,于是摸摸身上带纸了没有,她可不愿意买厕所门口一块钱一小包的纸。可摸遍了衣兜和裤兜,甚至连装私房钱的荷包都偷摸翻了翻,没有。
算了,憋回家尿。
林昼气馁地攥紧车票,却见一个小包纸被送到了眼前。
她抬头,一个穿着时髦而不张扬的面带阳光笑容的年轻男子正微微俯身看着她,说话的声音也很爽朗,他说:“姐姐,等会儿咱也聊聊吧。”他喊“姐姐”的时候还带着尾音,倒像是天津那块儿的。
“我这年纪叫什么——”
“跟我您就不用装了,快去吧,赶紧聊完免得耽误发车时间。”小齐抬抬手。
林昼表情微黯,接过纸巾。
汽车站没什么适合安静聊天的地方,何况车站越安静就越难抑制声音传播,于是林昼被请进了某间司机休息室。
林昼打量着这个房间,她虽然在汽车站搭了这么多年车,偶尔也能瞥见司机从里边出来,但自己进来却还是第一次。房间很小,一张办公桌一台饮水机一罐茶叶几把椅子,就够四五个司机坐下喝杯茶的。
小齐拉出椅子来,说:“环境简陋了点,不过咱们速战速决,可以吧?”
林昼坐下,说:“不关门吗?”
小齐笑笑,说:“关了门才可怕呢,哪还发现得了有人偷听呢?再说了,我也得担心担心我的清白不是。”
林昼表情不屑,说:“说吧,你又是什么人?”
小齐在她对面坐下,擦了擦桌面把胳膊放了上去,说:“哦?那您知道刚才见的是什么人吗?”
“环人。”
小齐满意点头,问:“那您猜猜我是什么人?”
林昼审视着他,答:“我怎么知道,不自量力与明府作对的这么多,我难道要把你们拉个表背下来?”
小齐微笑道:“那倒不用。直接点吧,我来呢就一个目的,粟奴的下落麻烦如实告知。”
“我要不告诉你呢?杀了我?”
小齐摇头,说:“不至于,咱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干这些粗鲁事——”
“但你身后的其他人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