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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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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都市霓虹隐隐约约连成一线。

行人行色匆匆,皆各有归处。

“你爸爸,在那里,穿蓝色背心、迷彩服、军绿色裤子的。”冷锋声音一顿,话语更轻,“看到了?”

无需驾驶座上的人再多作注脚,横跨人行道的一队工地工人大声说笑,大约是刚下晚班,难得空闲,愈发显得一堆方言杂七杂八,肆无忌惮。

后座静默的反常,直至车在不起眼的街巷停稳,仍是只有指尖刮擦皮革的声响。

冷锋拉开车门,透过一丛长发,看到后座上的清瘦人影此时不住发抖,却也不忘一手紧紧掩脸,哭声被手掌压得极低极细。

冷锋叹口气,把一早准备好的热毛巾递过去,“擦一下吧。”

一只手飞快接过,把头埋得更低,冷锋侧过身,不再看她。

耳听得承旭哭声稍停,他才又说,“他这几年虽然没想过见你们,但人,辗转于各个工地,打一些散碎零工,开头按小时,慢慢到现在已经按月了,日子也算安稳,你放心。就是为了和当初那群人一刀两断……脸上挨了三下。”

——工地上的这群人,就像高楼下面的地基,被迫隐藏在这个社会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在镜头里他们最脏乱、最邋遢,为了扛起一家人的生活,八九年都不回家也是稀松平常,是,他们不过就是用力气去换快钱而已,到了四十、五十岁一身病痛,也只好比壮年时候更低一些,去讨生活。

——可是,除了这些很惨痛、很无奈的地方,有没有更有力量、更闪光的视角和地方呢?

——我现在才知道,我的镜头那么的规矩,规矩到无力。

从前言犹在耳,此时,他,却已成为当中一份子。

从心底泛起的酸冲到鼻端、眼内,莫名又想要哭,承旭在短且促的呼吸中死死忍住泪意,“我感受到的不快乐不开心,比一般人多很多,那种情绪是让人特别低落,非常难过的,我不想那样,所以就通过网络,找相关的心理学书籍自救。”

“书上说,儿童大概在三到十二岁时对父母极度依恋,觉得他们强大且无所不能。”承旭笑了下,“我没有。我一直都知道他们的做法很离谱,放到现在,会成为社会版头条,被记者蹲守、跟拍,被路人围观、苦劝的那种。”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湿且涩,伴着鼻音浓浓,“他们的做法,让我觉得不能理解,难以忍受,非常,失望。我甚至,会痛恨他们,痛恨为什么生在这种家庭。但,因为是家人,我不想,更不能放弃他们。”

疼爱不够,偏爱才行,多多益善,少少无妨。

就像幼童和父母结伴路过卖糖果的地方,往往什么都想买,或者一定要买到一眼看中的那个。

这种心态,冷锋并非不懂。

“我在大学的时候主动答应你的那会儿,是期待值最高的时候,后来,随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没消息,其实,我已经在做心理建设。”

她像任何一个敏感多思的同龄人一样,脑子里天马行空,想得却是,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是不是,被人砍掉一条腿,一只胳膊,很偶尔黑色的一闪念甚至会是,他人已经不在了。

“猛然之间,有了一个尚且不错的答案,挺好的。”承旭又在笑,高高扬起头,余光一线,却亮的像剑,声音里有如释重负的深深疲惫,“我无所谓,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报道不是白写的,她知道有些民工会专门找那种十五块任意打不限量的自助,再分成三份,早晚各一个冷面馒头或者花卷,一顿三吃,一切开销控制在六七百左右,永远只有更低;也知道有的民工会被粘在三块或五块的牌桌上下不来,一局又一局,输到债台高筑。

这两种人同样会在结算工钱时使尽浑身解数,前者,寄更多钱回家;后者,则希望从粗糙却精明的工头或老板那,讨要来一张站票。

她无心分辨是哪种情况,也知道她“看看他”的愿望已经实现,冷锋不是教母,她也不是家有爵位的灰姑娘。

有些东西,本该一早就takeabreak。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一样,令她如此渴望方卓然的怀抱和温柔的微笑。

那是爸爸的秘密,也是她的。

她没一点把握,能瞒过他,但她不需要方卓然为这件事担心,为她担心。

万幸,她还有时间。

冷锋递来一瓶水,随即慢慢发动车子,重新驶向主干道,再度挑起话头的口吻如同寻常闲谈,“话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想着再近一步?我们这伴郎伴娘可眼巴巴等着呢。”

“咔”的一声,拧掉瓶盖的水洒了承旭一身一脸,“啊?!”

喉头重重滚动一下,声音都不免变得尖起来,“他要求婚吗?”

“能遇到情投意合的人不容易,求婚不是很正常吗?”冷锋侧过头来,眸中自带了种力度,“这么震惊,难不成你不嫁啦?”

承旭缓过神来,愣愣答,“不是啊!”随即意识到太过雀跃,有欠矜持,脸颊不免一红,“我,我,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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