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勇胖呼呼的,同样好吃。一回来嘴就没停过。他剥着花生,丢了颗入嘴才道:“那秦姑娘的事说起来也简单,十八那日,就前儿晚上约摸子时,采花贼偷偷潜入她家,寻到她的房间对她欲行不轨,还威胁要杀她,她连喊都不敢喊,就从了。”
“后来秦家人听到动静,联想起采花案,便带着扁旦锄头上来抓人。那人闻声□□跑了,秦家人立马追出正好看到咱们今日审的那个酒鬼,上去就打,抓着了,秦姑娘过来一看,说就是他,之后就扭送到里正那儿,紧接着镇上几个里镇便联名写了文书报到咱衙门里。大致就是这些了。”
宋青绫听后心里琢磨,第三起案子听起来有些蹊跷。还有那个江小芍也很奇怪。
“阿放,村里平时里浣衣之类的不都大白天去么,这江小芍太阳快落山了才跑去河边,你有问清楚缘由吗?”
吴放怔了怔,急着翻翻册子,末了发现没有,只好吞吞吐吐道:“我,我没想到,就,就没问。”
宋青绫抬手就敲了吴放一脑瓜崩儿。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新手就是没查案经验。
谢二勇见吴放被打,噗嗤一下乐得肉脸直颤。
宋青绫扭脸一瞪:“你还笑?我问你,那秦月梅是凭什么指证那酒鬼就是采花贼的,凭长相,衣裳还是声音呐?”
谢二勇立刻便道:“你别说,我还真问了,秦月梅一口咬定就是那酒鬼,说他虽然蒙了面,但是后来两人撕扯间,她扯下了他的面巾,看到他长相了。那人怕被识破就随便拿了件破衣裳兜头就跑,那衣裳本是她爹的,破了让她给补。可凑巧那酒鬼当时就罩着那件衣裳,你说不抓他抓谁?”
“凭长相?凭破衣裳”宋青绫眯着眼觑着谢二勇胖胖的脸。
谢二勇也没觉着自己哪里疏忽,可莫名就有点心虚。
“回去好生想想,明儿一早,我就去会会这个秦月梅。”宋青绫无奈地拍拍谢二勇的肩膀,扭头又交代吴放明日再去一趟石桥村,务必寻问仔细了。
三人谈过,吴放和谢二勇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青绫刚才虽然吃了许多桃酥,也只吃了个半饱,又不想打扰其他人,于是趁着月色在宅院里溜达,打算随意找点吃食。
别说今日的月色倒也明亮照人。
宋青绫逛着逛着,眼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后头是一间带着烟囱的屋子。
不用说,定是厨房无疑,她高兴地左右活动下筋骨,决定一口气跑到走廊那头。但是当她快冲到尽头时,才猛然发现那头的美人靠上倚着个人。还是个男人。她急急顿住身形,打眼仔细一瞅。正是那个酒鬼。
“你在这儿做甚?”宋青绫被这么一惊,额上都冒汗了,口气便有些恼怒,“你不是被看起来吗?”
沈云御也不想大半夜在这儿吓人,可他饿了,今晚没人给他送吃食,因为看管她的妇人被落风给吓跑了。而落风不在,被他安排查某人的身家底细去了。
“院里没人理我,我只好偷跑出来喝风赏月喽,”沈云御偏着头望着月华皎洁,声音里透着点委屈。
“你逗我呢?”宋青绫觉着稀奇,想了想试探着问他,”你没吃饭啊?”
“可不是。都饿了一整天了。”沈云御苦着张脸委屈巴巴。
宋青绫心想这里正看着也不像阳奉阴违的人呀,也不知这人是不是装的。她眼眸一转,唇角漾起笑:“早说嘛,跟我来。”
沈云御见她眸光滴溜转动,突然就有点迟疑。
“还不跟上呀?”宋青绫还很好心地催促他。
沈云御只得哦了声,跟在她后头。
宅子的厨房里,宋青绫一边生火下面条,一面问着问题打发时间。
“你是秦家村人?”
沈云御坐在厨房摘菜的小凳子上,望着那个在灶间忙活着下面条的姑娘。水气氤氲中,就觉着连他过去的事儿都有些迷糊了,顿了会儿才反应道:“是,也不是。”
“哦?”宋青绫拖着尾音,怀疑地问:“听你的口音,你是京城人士?”
沈云御的目光闪了闪反问她:“你去过京城?”
宋青绫眸中有丝阴暗一眨而过。
她撇撇嘴道:“京城那地界,有什么好去的。天子脚下,热闹是热闹,听闻花销可贵了,左不过就是能开开眼界见识,有好的眼界见识,自然就有那坏的。运道若是差些,得罪了贵人,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回来,还不晓得了。”
沈云御微微吃惊,这姑娘倒是看得通透。
“你还没回我话了。”宋青绫语气不悦道。
沈云御笑了笑说:“我家有一长辈的祖籍在就此县,但我祖上是京城人,不过到我这辈,这家业和人都已经散尽,横竖就剩我一个,常听说这洛县风光很是不错,于是我便在这儿安了个小家,逍遥度日。”
沈云御边说边打量着宋青绫,见她只是点头,也瞧不出信与不信。便不在多说。
“哎,你那日在秦家屋檐下,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宋青绫低头又开口问了句。
那日沈云御心情不好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