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萤和岑雪回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魏海城。
后者手里拎着很多菜,还有,
一口锅。
“三姐,家里没锅吗?”梁晗都忘了还有零食这回事儿,直接看向了那口锅。
“有,”暮萤摘下围巾,“没有鸳鸯锅。”
“哦。对了,零食买了吗?”梁晗终于是想起来零食了。
听见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暮合从一间落满灰尘的房间里合上钢琴盖走了出来,转进书房,然后从书房里推门出来,
“回来啦。海城也来了。”
看见魏海城还是有点意外的,毕竟一开始没想到除了她们还会有客人来。
“暮总。”魏海城微微点头示意,“东西有点多,老大就叫我帮忙拿过来了。”
“来了就一起吃点吧。”
“不了,下午许哲、耿淮他们叫大家喝酒。”
“记得店里留人。”岑雪拎着菜进了厨房,又探头出来说,
“车你开走吧,下午不用了。”
等到长桌上坐好了四个人,新买的鸳鸯锅里已经滚开了,一半红汤一半金汤。网首发
岑雪中间回去拿了点调酒,以及果茶包和养乐多。
当梁晗看着自己面前又是一杯曾经骗过人的“假酒”的时候,嘴巴再次撅了起来……
“不能回回你们都喝酒我喝奶吧,拢共也没差几岁好不好。”
暮合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玻璃杯纯养乐多给梁晗看的时候,梁晗也只能叹了口气,
“好吧,至少我这个层次分明,造型比你的好看一点。”
暮合无奈苦笑。
伸了筷子往红汤里去,没碰到金针菇就被半道截住,
暮萤看着暮合,“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买个鸳鸯锅?”
然后筷子被牵着,放到了鸡汤锅里。
梁晗憋着笑,眼疾手快把内筷子金针菇放到了自己碗里,
“嗯……好吃,爽!”
岑雪笑出了声,摇摇头把酒杯往暮萤的酒杯一磕,也馋了暮合一把。
挺好的,外面下着雪,屋里面锅子咕嘟着,水汽时不时扑在脸上,挺舒服。比在外面吃的山珍海味有味儿。
真挺好的,就我们几个。
“魏海城来多少年了?”暮合问。
“三四年了吧。”岑雪答。
“真快啊,刚见他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客气。”
“是啊,现在稍微有点道上的样子了。”
下了两锅牛肉,暮合也已经接受了这种有点鲜的汤底和有点咸的蘸料,又夹了一筷子牛肉,
“凡诺伊德的新品发布是在这个月末吗?”
“嗯,这期新品我去看了,都不错,不过我们的大设计师果格调的香水我没闻见。”
暮萤看向岑雪,挑了一下眉,“大师,香水我们都不能闻吗?”
岑雪抱了个拳,“承让,准备在新品的时候就这舞台剧撒。”
说着喝了口酒,“到时候一起闻会更有感觉,终身不忘。”
“也是,我们的果格大师总是叫人记住味道,而不是闻见味道。”
暮合的表情有一点点骄傲,是啊,岑雪就是果格,果格也是岑雪,时尚界首屈一指的香师,从未有人见到真容也从不接受任何采访。
暮合接手凡诺伊德的时候年轻,年轻就免不了气盛。
在一次奢侈品发布会上一位著名到可以自称领军人物的设计师用蹩脚的中国话问了她一句:“凡诺伊德的口红一只能卖多少钱?”
戏谑,轻蔑,以及德高望重者特有的气场。
从那开始,暮合一心想要进军顶级奢侈品界。
不过并不顺利就是了。
先是赶上了一场奢侈品界的金融危机,作为亚洲奢侈品品牌,凡诺伊德一度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法国的香水、口红都不景气,何况是时常被时尚界排除在外的中国奢侈品品牌。
然后在当年的秋天,凡诺伊德召开了一场新品发布会,只有一件新品,一只名为“果格”的香水。
发布会就召开在当年那位“大家”的故乡,法国。
受邀嘉宾悉数到场,礼仪小姐和先生拖着酒盘优雅地穿过漫谈的人群,人们时不时望向大厅金色吊灯下的中心,那里应该有今天的主角--“果格”才对,
不过那里现在是空荡荡的。
人们开始焦躁,急切,本来连交谈都轻声轻语的尚流时尚领军人物们开始显得嘈杂,纷乱,渐渐的竟与市井无异。
然后,灯熄了。
大厅不显眼的一角打开了一束追光灯,一位身着杏色礼服的年轻小姐轻轻抬起右手,在琴键上敲响了今晚的第一个音符。
随即,屏幕上开始闪现出一个中国少年将军舞剑的身影,
一旁梅树后一位青衣玉簪的少女悄悄看去,却不知少年的眼底已经噙满笑意,忙把自己最难的剑法练出一遍来。
琴键与指尖轻轻碰撞,如水的年华衬以如水的乐声,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