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有时候,人类对于追求长生不老还真是盲目。如果真的能最终达到这个目的,那突厥真是想不玩完都难啊。
几人都被苏文清的话给震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虞皓然从桌案上端起一杯水,喝了几口,仔细看还能发现她的手都有点抖。网首发
这个计划已经越来越庞大了,原本只是要挑拨突厥几个王女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延伸到要搞死突厥可汗了。
只能说,在座的各位,都一个比一个能搞事情啊。
为了能将整个计划完美实施,几人又围在一张桌子前,将整件事情进行了完整的推敲,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心中有数。
从天光大亮一直到月影西移,连饭都是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又继续推敲讨论,在整件事的大框架下,分别考虑到多种情况,然后分别做出应对方案。
最终敲定的时候,所有人都长出了口气。
虞皓然对苏文清和老王道:“我们在这里也只是纸上谈兵,具体到实际情况,还要看二位的随机应变了。”
“放心,我和老王会小心谨慎的。”苏文清颔首,然后她转头看向言庭,“你准备何时起程?”
“突厥陈兵雁门关之时,就是我离去之日。”她现在扮演的可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纨绔王女,肯定要趁开打之前赶紧溜走了。
张谦附身用手指在桌子上的地图上量了量距离,道:“预计三天后,突厥的大军就会到达雁门关三十里开外。”
言庭点头,“那我便后日启程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诸位了。等我快要离开朔州的时候,清姨你们就动手。”
几人商定好了具体时间地点,终于结束了这次耗时良久的会晤,各自告辞,准备回去睡大觉了。
张谦的宅子跟督司府比邻而居,为了方便,还在院墙上开了个小门,她直接打着哈欠就回去了,这路程比言庭回督司府后院的厢房还要近。
虞歌要留苏文清和老王直接在督司府住下,老王挥手拒绝,她们今天来的时候就是偷摸来的,若是明早被人注意到从督司府出去,可就不好了。
被老王一路拉着走的苏文清,臭着一张脸很是不开心,她武功这么高,就算大白天从督司府出去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好吧。
老王冲着月亮翻了个大白眼,人家小年轻独处,你能不能有点眼色啊?
这么晚了,城门早就关了,虞歌自然要留在自家过夜,两人便相携往后院而去。
明明在众人面前,言庭还能与虞歌正常谈笑,可一旦两人独处,她立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感觉心里像藏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可怜前世今生单身几十年的言庭,根本就不明白这种感觉,就叫心动。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走着,踩着月光一路无言,谁也没有先说话。这短短的一截路,好似走了很长很长。
“你后日就要走了。”最终还是虞歌先打破了沉默。
言庭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讷讷道:“嗯嗯,是啊。”
“殿下,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虞歌站住脚,脸上是一片严肃郑重的神色。
他决定了,在言庭离开之前,把这个秘密亲口告诉她,如果她要怨怪,那么也是自己该受的。
他会请求她的原谅,诚恳的向她赔罪的。
“什么事?”言庭鼓起勇气,抬头与虞歌对视,眼神中不由自主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虞歌咬了咬唇,正要将那个秘密脱口而出,视线的余光忽然扫到一片暖光。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正提着灯笼站在廊道那边。
那人又走了几步,面容从掩映的阴影中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美玉无瑕的脸,眼波流转间尽是说不出的清丽。
与常见的温柔小意的公子不同,他身上带着一种张扬的魅力,却不令人讨厌。
虞歌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心里某个地方隐隐刺痛了一下。
“殿下,今日太晚了……早点回去歇息吧。”说完,不等言庭回应,便转身往廊道另一边走了,那背影,显得有些仓皇。
言庭伸手要拦他,却只听身后响起一声呼唤。
“殿下,信姐托我来瞧瞧您什么时候回去,没想到这就碰到您了。”
言庭回头看来一眼,正是乔怀瑾,提灯站在廊下,对她浅浅一笑。待她再要转身去追上虞歌问个究竟,那人却已经是走远了。
忍不住跺了跺脚,心里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言庭把手放在胸口,那只兔子好像蹦的更激烈了,让她烦躁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