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会咬人的狗!”
尚且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数不尽的傲慢和鄙夷,让一旁听了个全程的鹿伏兎砂糖瞬间气炸了。
没再犹豫,她将自己身形尽量拉大,蛰伏在桥侧,恶狠狠地盯着人,等待最好的偷袭时机。
就是现在!
当一群小孩儿刚刚走到桥头位置,两侧护栏防护力度不足时,低级咒灵宛如一颗炮弹般冲了出去,不小的冲击力将毫无防备的一群小术师宛如打保龄球般,轻松撞下桥,顺着一旁的斜坡一路滚进了不算深的曲水里。
yes!全中!
鹿伏兎砂糖蹦跶着靠在桥栏处,笑嘻嘻地看着桥下一群狼狈的落汤鸡。见到他们在其中一人怀疑的指责下,逐渐乱作一团,相互干起架来盛况,更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既然禅院的垃圾们教不好孩子,那她就免为其难的代劳好了。
解决完这边,她继续马不停蹄地朝着听到的“那间屋子”赶去。
没猜错的话,所谓的“那间屋子”肯定是学堂附近的训练室。那里有用来给术师做咒力训练的“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黑色的小帐篷一样。
不知道甚尔他怎么样了...
鹿伏兎砂糖眼底闪过担忧,加快了速度。
...
“帐”内,尽是黑暗,逼仄的空间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空气就会耗尽一样,让困在其中的人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逃出去。
这里是禅院每个术师幼年时期必经的初级训练。
为了训练加强对自身咒力的精准控制,训练室内设置有不同阶段的特殊“帐”。每一阶段都对咒力的输入有精准的要求,除了最初级的这处,这里的“帐”只要能输出咒力,就能够出来,毫无难度可言。
禅院甚尔咬牙靠坐在“帐”内,因为太过逼仄的空间,他只能尽量蜷缩起来,呼吸急促,掌心原本凝结的伤口,又因为他太过大力地紧握二次撕裂。
“这个“帐”,可是训练场里最低级的了,不要说我们不照顾你哦,甚尓”他听见外面的人嘲笑的声音。网首发
最低级,确实是最低级的。就算咒力再少得可怜,但是只要能输出,就可以轻松从这里面脱困,可以说是在这个严格的咒力训练场里,唯一称得上增强落后者信心的玩具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玩具,对他这个没有咒力的“废物”来说,痛苦的像是一座荆棘牢笼,肆意折磨着他的自尊与骄傲。
真是好笑。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想,没有咒力的他出生在“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
紧握的手掌越渐收紧,血腥气随着撕裂的伤口蔓延至整个“帐”内,不甘的怒火在一双绿瞳中激烈燃烧。
但是不甘心有什么用,他这辈子或许根本无法成为术师,无法被禅院任何一个人接纳。
眼看火焰即将燃烧殆尽,剩下眼底无望的余烬——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触感忽然闯入,不由分说地将他裹住,隔绝了一切的黑暗和冰冷,将他温柔地拥入怀里。
禅院甚尔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像是春日里温暖的太阳。
心底的绝望突然在这一刻碎裂,他想起来了,在禅院里,始终还有一个存在接纳着他。
他是“废物”,却得到了神明的眷顾。
鹿伏兎砂糖紧张兮兮地看着怀中双眼紧闭的黑发正太,明显的血腥味让她心脏发闷。
怎么又受伤了啊!
明明身上的过敏都还没有消退,现在倒好,又添了新伤口。
生气地伸出手,她开始在小孩的背上写写画画,也不管他认不认得出来。
“你是笨蛋吗?怎么又受伤了?”
“再这样下去,我存的医药箱都不够用了...”
甚尔的背脊很消瘦,写起来磕磕绊绊,手感一点也不好。
鹿伏兎砂糖越划越心酸,差点忍不住落泪。
呜呜,她可怜的崽啊!
禅院甚尔没有想到他分分钟多个了“妈”,下意识辨别着在他背后划动的字迹。但无奈动作太快太乱,他也没明白她在写什么,不过似乎是在生气就是了。
想了想,他将一直握在没受伤的左手里的糖果递到身前,低声道:“别生气。”
鹿伏兎砂糖见状,瞬间眼泪哗哗的流,大颗大颗落在小孩儿的脖颈上,晕出微凉的水渍。
禅院甚尓慌了,赶忙伸手抱住“她”,着急道:“你怎么了?你在哭吗?”
是他把“她”惹哭了吗?不是喜欢糖果吗?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的禅院甚尔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大概学着他见过的哄人姿势,生疏地轻怕着手下脆弱的神明。
哭了好一会儿,鹿伏兎砂糖才丢脸地抹了把眼泪,放慢了速度写道:“我带你出去。”
她正准备转身去开“帐”,甚尔突然收紧了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
鹿伏兎砂糖划出一个问号。
甚尔没说话,只是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