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屑。
“来了,来了。”门内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门被打开,吴耐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头顶蓝色儒帽,戴着一幅黑框眼镜,穿着布衣,一副儒生打扮。
一脸睡意,似乎是熬了一整夜的模样。
儒生打开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抬眼一看。
“腥红?”
男人看见面前的女人出现,似乎有些惊讶,又不太惊讶的样子。
“这么早就出来了,又碰到事儿了?”
“嗯,遇到几个沙比。”
说着,只见女人手中皮鞭一拽,后面几个大汉像沙袋一样,直接甩到了墙边上。
“哈哈,沙比好啊,白给咱们送钱来的呀。”
男人见了不怒反乐,走上前,扯开一人的外衣,仔细瞧了瞧他的纹身。
“哟,龙虎帮的,这下又可以敲一笔钱了。”
男人拍了拍手,回头又看着女人。
“嗯,你身后这位是?”
男人终于是看到后面站着的吴耐了。
吴耐闻言走上前,双手抱拳,道:
“吴耐,吴家的。过来办理个产权转移证明。”
“哦,吴家的呀!幸会,南门治。吉祥街街长。”
男人名叫南门治,正是这条垃圾街的街长。
街长,一街之长,是一个管理职位。
按道理来说,一般的街道街长,都会由本家的人来当。
一是因为权利不能外放。
二是因为街长是个极其有油水的美差,人人争抢。
不过由于垃圾街是在过于不景气,在这里当街长,完全没有油水可捞。
吴家的人,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当街长,来管理这么个没有钱途的街区。
甚至到后来,吴家直接将垃圾街整个管理权限都外包了。
都没有指望着靠垃圾街赚钱,让其自生自灭了。
而面前的南门治,在多年前,接手了这里。
听见吴耐的介绍,原来是吴家的,南门治正色了许多。
二人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
“对了,旁边这位是……嗯,你就叫她腥红吧!”
南门治指了指旁边的女人。
吴耐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
“你好。”
腥红微微点了点臻首,并未说话,保持高冷。
而后也没有再理会二人,自己走进屋子去了。
看见腥红我行我素,南门治生怕得罪了吴耐。
“哈哈,别介意,她的性子就是这样的。”南门治帮腥红圆了个场。
“无碍,无碍。”吴耐并没有介意。
“对了,你先进去坐,我先处理一下这几个人。”南门治指了指墙边几个半死不活的黑帮成员。
“好。”吴耐点了点头,独自进去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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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昏暗,杂物乱堆。
诺大的屋子里,只有正中挂着一个二十瓦的白炽灯泡。
似乎有些接触不良,灯光冥灭不定。
房子有好几个房间,房门都紧闭着。
会客室(姑且算是会客室吧)有一个大桌子。
桌子里面是一张转椅,桌子外面,放着一把客人坐的木椅。
那木椅看起来像是从战场上搬回来的一样,歪歪垮垮,已经破到不行。
吴耐站在房中,鼻子里面总能问道一种异味,还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Chong、Chong”的声音。
好吧,就是下水管道排水的声音。
吴耐这才突然想起来,旁边就是公厕。
这应该是哪位大哥刚解决问题,冲水的声音。
头皮有些发麻,这是吴耐见过最糟糕的街道委员会了。
没有之一。
过了一会儿,南门治进来了,似乎已经处理好外面的事情。
“要喝什么吗?到我们这儿不用客气。”南门治热心地问道。
“额,不用了。”
“行!对了,你是来办产权转让的吗?”
“对,家族五间铺子转到我的名下。”
“哇,没想到你也是个小少富啊!”南门治打趣地说道。
“……”
“把你的文书给我一下……然后你再填一下这个表。”
吴耐递给对方自己的产权文书,而后填着对方递过来的表格。
“对了,你们这街道委员会一共几个人?”
“其他人呢?”吴耐好奇地问道。
他的店铺在垃圾街,当然要关心一下这里治理的情况。
“哦,这个啊。我们这儿包括我一共有三个人。”
“我,这里的街长。”
“我妈,这里的接待员。”
“还有一个街巡,魏陶。”
好吧,这么大一条街,竟然只有三个人管理。
“对了,那个街巡,叫魏陶的。我来的时候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