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饼记……”虞苏七瞧了一眼铺子的招牌,又瞧见招牌下的腾腾热气,香味一直萦绕着她,虞苏七不禁咽了一大口涎水。铺子前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在花宴上本来打算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却被洛凝香拉了出来,肚子里本来就没什么存粮,现在一闻这味道更是直接饿了。
虞苏七颠了颠自己的钱袋,还有不少富余,便随着本能的驱使,跑到铺子前排队去了。前面的人越来越少,虞苏七有些兴奋的搓起手来。
“两个烧饼,一个甜的,一个咸的。”
“好勒!”
虞苏七接过烧饼,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好吃!”此时她两眼都开始放光来了。她吃惯了这些路边小食,比起那些山珍海味,有过之而无不及嘛,倒还吃得踏实许多。
虞苏七心满意足,之前的不愉快都立即烟消云散,脚下的步子也不禁轻快了起来。
一边吃着饼一边悠悠然的出了洛县,此时河岸两边已没有修筑过的痕迹,荒草丛生,虞苏七也开始细心留意起来,但河岸两边皆是枯黄萧瑟之色,一览无余,根本没有一丁点忧楹的踪迹。
难不成是万扬州当时眼花了?虞苏七不禁有些怀疑。
虞苏七走了快半个时辰,着实有些累了,但此时天色尚早,还不到回去的时候,远远望见前方有座亭子,虞苏七便打算去那歇歇。
虞苏七在亭子里坐下,舒展舒展筋骨,且将方才剩下的半个烧饼掏出来继续吃。
“还好没凉。”虞苏七看着手里的烧饼,甚是满意,可正欲大快朵颐时,风过草隙,忽然觉得身后有些异动。
还没来得及转身查看,虞苏七便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
此时房间内只有周夫人和洛凝香两人,大门紧闭,窗子也一律关的严实,周夫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会坐下,一会又站了起来,大气不敢喘一声,神色紧绷,口中念念有词,显得十分焦急和不安。
“你别晃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洛凝香十分不悦的低声斥道。
“我这不是不担心嘛……”周夫人眉头紧皱。
“放心吧,我表姐出的计策,保准万无一失。”与周夫人不同,洛凝香此时倒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周夫人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坐回原位,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但额角不时冒出的冷汗还是出卖了她。
……
“夫人!夫人!”
闻得那嬷嬷的声音,周夫人像惊弓之鸟一般立即站了起来,赶忙几步迎上去,“怎么样了?”
洛凝香此时的视线也紧随着偏了过来。
那嬷嬷喘了几口大气,随后才道:“夫人,事情都办妥了,斧头寨已经将人绑走了。”
听得嬷嬷这话,周夫人这才如释重负,顺了一口大气,眉眼出终于舒展开来,“那就好……那就好……”
“我说什么来着,就虞苏七这般蠢钝的人,还敢和我表姐斗,”洛凝香此时也是喜上眉梢,得意洋洋的自言自语道,“虞苏七,你这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心太急,又太爱出风头,这都是你的命数,你且好生受着吧。”
“不错不错,”周夫人立马附和道,“这都是命数……”
可周夫人话音刚落,她脸上又变成了愁云万里,颦蹙之间多是不忍,洛凝香瞧见她这个样子,着实气不打一出来,“你可怜她作甚,她一个江湖骗子,出身低贱,竟然还妄想嫁给侯府世子,这么些日子在侯府蹭吃蹭喝没让她饿死街头,已经算是莫大的恩惠,她也该报答报答,让她去当山匪窝子里的压寨夫人还便宜她了。”
眼下说起虞苏七,洛凝香还是一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样子,“再说了,你也没逼她去不是,明摆着是她自己走过去的,这要追究也追究不到你这来。”
“可我不太懂,为何只要提起家父,虞姑娘便定会答应所有的事呢?”
“还不是因为她太着急想要讨好世子,”洛凝香满脸不屑,“那日我和表姐一起劝她的时候,她死活都不来,但宣安夫人一提起万大人,她竟立马答应了。人人都明白世子现在事务繁忙,常常与朝廷官员走动,洛县是应邑周围最重要的码头,而万大人这个青州同知如今当的风生水起的,她当然要来巴结巴结。”
“你的意思是?”
“她只是想顺手牵羊罢了,宣安夫人让她来拜见万大人,她若借此机会和万大人熟络起来,在世子面前不就又多了份筹码吗?虽然万大人不比在朝那些位高权重的大官,但笼络了万大人,在世子面前也勉强算得上一份功绩,她现在为了嫁进侯府,可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呢。”
“嗯……”洛凝香这话虽然有些刺耳,但仔细想想却也是这么个理儿。
“还是洛小姐心思缜密,思虑周全。”
“这你可拍错马屁了,那都是表姐看出来的,主意也是表姐想出来的,我只不过按她的计划办事而已。”
“是是是……”周夫人一边欠着腰一边附和着,和洛凝香说话着实不是一件易事。
“周夫人,”洛凝香脸上出现一抹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