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梅落尘听着庭院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切实感觉到了大夫人的威力。

“一本佛经起码上千页，少爷要背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阿德苦着脸坐在凳子上。

“少爷以后又不出家，背诵佛经有用处吗？”梅落尘好奇地问。

“放在前朝估计有用，放在现在，只不过是修身养性的一门学问罢了，我听秋枫说夫人这些年学的佛学和修习的禅道都非常高深。”冬月小声说。

“佛？世上真的有佛吗？”

“嘘，笨丫头，”冬月连忙堵住她的嘴，避讳道：“你这话让满天神佛听到，还不下凡惩罚你？”

梅落尘睁大眼睛，“这么神奇？”

“信则有，不信则无，这话和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说的？”少元在一旁摇头晃脑。

梅落尘不服气，“为什么不能和我说？我不能知道神佛吗？”

“女人不登大堂，和你们说再多都没用，顶多像夫人一样在家中烧香礼佛，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什么用。”

“去你的吧，死书呆子，还读书人呢，不知道在前朝女人可以做官吗？又不是你们男人才能做官，还敢指责夫人。”冬月不高兴地说。

“你也说了，那是前朝……”

眼看这书生又要长篇大论，冬月叉腰着对梅落尘说，“别听他的鬼话，丫头学着我说，去你的吧！死书呆子！”

梅落尘有样学样，“去你的吧！大书呆子！”

说完以后，她们相视一笑。

少元被打断，气得说不出话来，拿出扇子扇风，“朽木不可雕也，我不和你们这些女人一般见识。”

“哼，我们去吃饭，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少爷吧。”冬月带梅落尘离开。

梅落尘回过头对他们做了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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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

阴沉的早晨，天空泛起鱼肚白，梅落尘穿好衣服推开门。

“洒水了？地上怎么是湿的？”

她往屋檐下看，原来是下雨了，一连串雨水从头顶滴落，远方几个侍女正在拿着扫帚扫水。

下雨了也有活干，今天梅落尘的任务多了一项——帮冬月生火。

走进长长的走廊，踩上去能听到鞋与地面的石头发出的声音，她快速走进大房后院，厨房里正咕嘟嘟煮着汤。

冬月拿出各样的小菜，把每一个单独分在小碗里，梅落尘目光落在角落，白菜萝卜堆积如山，一条狮子狗悠哉悠哉的趴在凳子下面，还得好生伺候着。

“冬月姐姐，这里有我做的活儿吗？”

冬月抬头看她一眼，“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少爷那边没事了？”

“少爷一大早陪夫人出去了。”

冬月顿了顿，继续问：“那二房呢？二房今天没人叫你？”

“没有啊。”

“算了，那就留下帮我吧，别去掺和二房那些破事儿。”冬月扔下筷子，目光有些阴郁。

梅落尘看着她的表情，没敢问什么。

晚上回到二房后院，她才听灶娘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天晚上夫人那院里好一阵忙活，春香找了一个产婆来，忙活了半夜，今天早晨二夫人终于生出来了。”灶娘避重就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