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军营里的时海山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了里面早就写好的恋爱报告准备交给指导员。时海山并不担心时冬禾闹幺蛾子，准备给他娘写一封信说一说这事，好让她娘冯云在村里提前准备着时冬禾胡乱攀咬。更重要的是要跟陈晓蕊写信仔细解释，为这事让自己媳妇跟自己离心可划不来。

回了厂里，还没吃饭的陈晓蕊拿着饭盒和粮票去食堂打饭，去的晚了，只剩下清汤寡水的炒洋葱片和醋溜白菜，还打了两个温热的馒头，找了个角落桌子坐着吃饭。

方然下工晚，得等师傅都吃完饭才能来食堂打饭，看见一个人吃饭的陈晓蕊，就端着饭盒过去坐在她对面。“听说，你今天去见那个学生了？”

“是啊，她说她看不惯我。”说着话，陈晓蕊看见方然拿筷子的手上伤痕累累，都是被剪刀划得小口子，有点心疼，“你这手怎么伤成这样啊？”

方然也看了看自己的手，大大方方的说:“这也没办法啊，想当大师傅就得下功夫学手艺，等我学成了，给别人剪头发能剪出花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辛苦了。”

上辈子陈晓蕊只知道方然手艺很好，没想到方然当学徒工的时候这么苦，每一剪刀下去背后都是苦练功夫。

“方然姐，你觉得我哥怎么样啊？”陈晓蕊假装开玩笑，试探方然的心意。

“他啊，不怎么样。”方然伸手捏捏陈晓蕊的脸，这手感，啧，皮肤也太好了，当然也没忘解答疑惑，“我追过他来着，被拒绝了。所以我也好奇以后你嫂子是哪个。”

陈晓蕊诧异极了！陈晓北居然是被追的那个？还拒绝了她嫂子？嚯，她哥真不是一般人，上辈子结婚之后像极了嫂子的舔狗，结婚前敢这么高冷！？

“为什么啊？方然姐你这么好，我哥怎么……”

“可能，他觉得我在理发室每天接触挺多男同志，接受不了吧。”就算再直爽，被拒绝以后方然也没有亲口问过陈晓北，这是方然自己琢磨了很久的可能性。

“我哥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要说封建那跟陈晓北是完全沾不上边的，上辈子方然给她介绍那些时尚老头，她哥这个搜罗信息的可是功不可没，开放的不得了。陈晓蕊决定等陈晓北出差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好啦，他怎么样无所谓，完全不耽误咱俩做朋友！你以后想剪头发就私下找我，不用去理发室花钱和票了。不过，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啊！”厂里理发室是不允许私下接活的，要不然都接私活去了，谁还去理发室。网首发

方然愿意跟陈晓蕊做朋友，是因为觉得对方脾气很对自己味口。这一次的事尤其感激陈晓蕊，自己去保安科找人救火，也是立了功，离转正也就不远了。

和方然分开之后，陈晓蕊就回了医务室，一去医务室就被护士林如叫到自己家里。

林如今年三十多岁，在医务室已经干了好多年，县里有医院，厂里职工生大病才上县城医院，平时感冒发烧都在医务室解决，因此林如人缘很好。早些年还嫁给了当时厂里生产车间的职工，现在的车间主任。

那出杯子给陈晓蕊倒上水，林如开门见山:“我知道储藏室里的烟是你放的。”

陈晓蕊沉默着没说话，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所有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为了抓住两个小偷放的烟没有办法完全抹平，包括那个燃烧的乒乓球盒子和墙边的枯草着火。

那天晚上很多人都目睹现场，她原本已经做好了承认的准备，可这几天风平浪静，保安科和派出所好像同时忽略了这两个小细节。

原来帮助她的是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