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同时,韩漳刷的一下拔剑还击,也比在了许兆禾的脖颈上!
陶修文眼疾手快,倏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韩漳的下巴下方。
苏敬纶和言同甫霍然起身拔出刀剑,在场所有城防军和羽林卫纷纷亮出了武器,前来省亲的十五个尤家军也抽出剑来,两方严阵以待互不相让,局势一触即发。
太傅站起来,颤颤巍巍想劝一劝陛下:“陛下……”
尤硕明断喝一声:“韩漳!”示意韩漳把剑收起来。
韩漳昂着下巴红着眼,举着剑的手稳稳当当,不愿意妥协,陶修文冷淡地抵住他的下巴,只要他稍一动弹就要见血。
尤硕明神色波澜不惊,与许兆禾阴狠的神情一对比,好像是他处在上风似的。他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道:“国君陛下,这是做什么?”
许兆禾也笑,露出左颊上那一个小酒窝,道:“自然是——”
“陛下!”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许兆禾一脸阴鸷地转头看去,看见他姐姐站在殿门外,惊惧交加地望着自己。
许亦心吓得人都快没了。
她在公主府中那个豪华奢侈的浴池中一边享受着,一边在思考系统所说的记忆植入可行性,想来想去总结出:不行。
有了许召南的记忆,那她势必就有了她的情感、她与宋国诸多人物的牵扯、她对这个国家的牵绊……届时她还能分得清自己是谁吗?许亦心可不想这样,她可是要回现实世界的人!
实在是要穿帮了……再考虑记忆植入吧!
反正她的身体的的确确是许召南,谁也不能在身体特征上否认她,至于性情不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嫁人后想开了,放飞自我了,不行吗?
她想通后便上了岸,在侍女的服侍下穿衣梳妆,身体就大大方方她们看了得了,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许兆禾派来检查她有无异常的探子呢?
收拾妥当后坦然自若地向宴客厅走去,不料见到了双方这样针锋相对的场景,许兆禾还用这样阴鸷冰冷的眼神看她,她一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脑袋里想的全是:卧|槽,老娘莫非被这小屁孩看穿了是冒牌货?
无论如何,打死不承认!
侍女为她撩起曳地裙摆,她强作镇定地踏入殿内,走过一排排白花花的兵刃,那些兵刃一见她到了跟前,都略微低了低尖口。
许亦心心跳如鼓,看了一眼尤硕明,尤硕明微一蹙眉,不知是在表达什么,许亦心没看懂。
她逼自己挤出一个笑,柔声对臭弟弟说:“陛下。这是……”
许兆禾眼中的狠厉顷刻间尽数散去,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道:“自然是开玩笑的啦!”
说罢便收起了指着尤硕明喉咙的破岩刀,韩漳咬牙收回了剑,陶修文冷着眼将匕首插|进刀鞘,垂头接过了陛下扔过来的破岩刀。
双方都收起了兵器,太傅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心有余悸地坐回自己位置上,旁边苏敬纶问他可是身体不适,他摇摇头,抬眼看去,看见陛下拉着公主的手往首席上走去。
“既然阿姊来了,便可开席了……阿姊与朕一同坐。”
“陛下,不可,召南如今已是外嫁之身……”
“阿姊嫁与不嫁都是朕的阿姊,谁人敢说一句不是?”
太傅长叹一声。
而尤硕明盯着那对姐弟的身影,眉头紧蹙,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他们魏国猜错了,人家宋国根本没有内斗?那许兆禾为何要给他姐姐下药?
一场接风宴吃得表面上是宾主尽欢,实际上许亦心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好不容易送走了诸位神仙,许亦心转头倒在一旁的贵妃榻,内心唉叫不已,瞅见尤硕明进来了,便起身撒娇道:“驸马,快来给本宫抱抱”网首发
尤硕明最爱看她娇俏张扬的样子,笑着走到她身前,看着她埋头钻进自己怀中,闷声闷气地蹭他:“还是驸马对我最好了……”
尤硕明搂住她单薄的肩,在她耳边呵气,“烦什么呢?都回宋国了——”
夫妻俩正腻歪着,言同甫不敲门就闯了进来:“殿下,羽林卫——”
许亦心弹簧似的从尤硕明身上弹开,背过身去整理自己的头发,尤硕明转身挡住她,面对着言同甫,不悦道:“言长使不会敲门吗?”
这是会客厅,公主从前从来不在这休憩,而且公主府从前又没有男主人,言同甫一时忘了此次回来的公主还带了一位驸马。
他尴尬地别开脸,没有理会驸马的诘问,只对公主作揖道:“是卑职一时忘了,殿下恕罪。”
许亦心整理好了仪容,转过身来清清嗓子,试图捡起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威严:“下不为例。羽林卫怎么了?”
“回殿下,羽林卫御前常侍陶修文带来陛下口谕。”
刚走了又来,有完没完?
“让他进来。”
陶修文往会客厅走来,经过侍立在殿门外的韩漳,韩漳对他怒目而视,陶修文上下扫一眼韩漳,扬起嘴角摇头一笑,越过韩漳跨入门去,韩漳在后面气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