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目睹了接风宴上的兵刃相对,许亦心现在只想当和事佬,忙拉着尤硕明往自己身后推,对陶修文道:“驸马刚来宋国,不太适应这边的水土,情绪有些不受控制,请陶常侍见谅。回去禀报陛下,公主府遵旨,有劳陛下挂念。”
尤硕明被她挡着不好出声,硬生生将质问吞进肚子里,言同甫站在一旁微微低头,看不出脸上的神情,陶修文则微微一笑,拱手对公主道:“微臣得令。”
许亦心见他还站着不动,笑容有些挂不住了:“陶常侍还有何事?”
“陛下命微臣留在此地,亲眼看见驸马搬进西厢,才叫完成任务呢。”
尤硕明惊怒交加,眼睛瞪得溜圆,许亦心快速接话打断尤硕明冲动行事的可能性:“好!同甫,你带驸马去西厢房,本宫送一送陶常侍。”
言同甫垂头领命,上前请尤硕明移步,尤硕明气冲冲地在陶修文的注视下离开了会客厅,陶修文暗自一笑,转头对公主行礼:“不必劳烦殿下相送,微臣这就告退。”
许亦心笑道:“那怎么行,本宫一言九鼎。陶常侍请吧。”
一路上,陶修文谨慎地微低着头,落后公主半步。
行到一处曲折的长廊,公主一边慢悠悠走着,一边微侧过头开口道:“一个多月不见,陶常侍成了御前红人,真是令本宫刮目相看。”
陶修文含笑回应:“殿下过誉了,全是托殿下的福,若不是殿下命微臣带回亲笔信交于陛下,陛下大约至今都想不起有陶修文这个人。”
“不必过谦,你能在御前行走,说明陛下信任你,这是你的本事。”许亦心看他的目光满满的赞许,“本宫如今已是外嫁之身,恐与陛下多有疏远,日后还得仰仗陶常侍在御前多多美言。”
“微臣惶恐,微臣才要仰仗殿下的提携……”
两人商业互吹了老半天,许亦心终于把他送出公主府,暗地里松了口气。
宁愿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
很遗憾,陶修文绝不是君子,现在又是御前近侍,许亦心万万不能开罪了他。
NND,这公主当得真憋屈。
尤硕明这驸马当得更憋屈。
亦心不与他同房是一回事,外人不让他和亦心同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何况许兆禾还是他小舅子,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是他的晚辈!
还让他去西厢睡!
西厢是什么地方,是高门府邸中小妾休憩起居的地方!
真拿尤硕明当软柿子捏呢?!
他郁闷得辗转反侧,一直到临近子时都没睡着。
正生着闷气,黑暗中,窗户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尤硕明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是有人在撬他的窗。
经历了这一整天的糟心事儿,这群宋国人现在干出什么事尤硕明都不奇怪,他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摸出枕头下的匕首。
窗户铁栓被外面的人用匕首一点一点拨开,轻轻一声响动,小小的铁栓失去了作用,窗户吱呀着被人推开……
尤硕明直皱眉,声音这么大,这宋国刺客也太不专业了吧。
“谁?!”
外面传来韩漳的轻喝声,而后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小声嗔怒道:“韩漳,你吓死我了!”
“原来是将军夫人。”韩漳收回握在剑柄上的手,与此同时,尤硕明也收回了匕首。
在自己的地盘,亦心要见他,居然还要爬窗户……看来她对许兆禾多有忌惮,姐弟俩的感情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好。
许亦心蹲在窗户上,对下面站着的一身玄衣的韩漳蹙眉道:“你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在你家将军房外转悠,你暗恋他吗?!”
“不是!”韩漳听了浑身恶寒,涨红了脸否认道:“今夜我当值而已!”
许亦心看他反应觉得有趣,正想调戏他两句,忽然身体一轻,手中匕首跌落,被人从房内抱下了窗,许亦心小声惊呼,紧紧缠住了尤硕明的身躯,低声嗔道:“将军要抱我下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公主要半夜爬我的窗户,也没有提前说一声。”尤硕明捞住她缠在自己腰上的两条腿,抵住她的额头轻声埋怨。
许亦心对他这张嘴又爱又恨,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尤硕明下唇一痛,追上去含住她的唇珠吮吸。
“唔——”许亦心痛得抓他发带,尤硕明毫不相让,继续追着她又亲又咬,腾出一只手搂紧她的背按向自己,许亦心害怕自己掉下去,连忙缠紧了他,唇齿交缠间一时防守不及,被他的舌头挤了进来。
尤硕明一边热烈地亲吻她,一边抱着她横穿整个房间来到床榻前,手掌向上护住她后脑,猛地将她压在了床上。
许亦心不满他动作粗暴,顺手揪下了他的发带,他眸色一暗,想起在望云阁看见的红绳与绸带,瞬间无师自通地抢走了她手中的发带,三两下将她不安分的双手束于头顶,绑在床头。
许亦心震惊:“你——”
尤硕明不由分说压上来堵住她的唇,吻得又凶又欲,许亦心被他围追堵截,憋得头脑发热,很快就气喘吁吁地告饶:“将军……子弋,子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