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约莫半年时日方才缓过来,自此后身体才逐渐恢复普通孩子那般健康。
那少年模样,她只记个大概,却认定他就在京城中。那年初次见明世澜,凭借相似容貌就莽莽撞撞认定,他就是寺庙将自己塞入方寸之地的小少年。
一觉梦醒,天际刚起明,远处半轮月牙还未落下,云歌动了动手指,从那梦中苏醒而来。
梦境和现实有刹那混淆,却又马上分崩离析,云歌叹息,直觉不对劲,她已经好些年未曾梦见这些画面。
肯定有什么诱因,而且昨日睡的沉,她一向浅眠。
细数而来,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导致她这般,云歌不太相信的林如竹真会这么蠢,将把柄送到她手中。
又想到现在自己身在后院内宅,还需三日才能解禁,多有不便,可两日后就是厉王妃的赏花宴,远不足解禁时日。
这般想罢,云歌心中有了人选,对于调香她熟悉,这套花梨醉内里肯定添加某种不得而知的配料,可不知如何分解。
云歌打定主意,下床穿上衣服,外间穿来声响,定然是此番惊动了荷月。
叫上她云歌收拾妥当,带着人和花梨醉特意等在云南忱去学堂的路上。
先前她帮着去问了后厨,早就没了食材,就做了符合时令的糕点,昨日就做好了,一同带来,和那东西放在一个食盒子里。
好在云歌今日起的早,几乎是她们刚到,便看到忱哥带着书童出来,看到两人在此处狐疑不决,再考虑要不要招呼。
云歌率先从荷月手里取过食盒,迈步拦着他们:“忱哥,这是今儿个让你给夫子带去的糕点,你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多那种?”
示意他打开看看里面,云南忱自然是知道不可能是他想要的那种糕点,但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见到第一层确实摆放了些样式小巧的糕点,可食盒有两层,他小心扒开第二层,里面换成了一套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
他不解望向长姐,寻求一个答复。
知道他不懂这是何意,云歌没指望他,只是希望他能把这样东西带给明世帆。
想来明世帆不管前世和现在,好像一直都在调查这些东西,估计是知道些门道。
云歌向来敏感,用过一次这东西,初次不能察觉,可总会有些地方会露出马脚,思来想去,她屋内可不会点什么安神香,大多是自调。
昨日又只用了这套东西,那肯定问题出在此处没跑了。
云歌勾了下手指,忱哥上前一步,她小心嘱咐道,这件事情要麻烦他将东西带给明世帆,里面内附信条,一并给他。
忱哥面色凝重,好似不太赞同她这样多与外男接触,有伤风化。
一见到他这样神情,云歌便大抵知道他心中所思,“我并未直接与他见面,这不是拜托你去了,还担心你姐姐吗?”
忱哥蹙眉,还是劝解道:“明世帆此人心机深沉,大姐姐还是少与他交涉为妙。”
这便是认定了这些东西,是那明世帆为了讨好云歌,而特意送来,眼下她不喜,就要退回给人家。
云南忱不知晓两人是否暗中谈婚论嫁,可他不乐意姐姐受委屈,那明世帆一看便是个不安分的主。
他暗搓搓想到,不如就此将东西放在学堂,就不用多此一举了,不然还要几番波折送去给明世帆。
他神情未变,本该是外人瞧不出变化,可云歌当是在几次接触下发现,忱哥看似沉稳,实际上内心想法颇多。
究竟还是年少,十几岁的年龄,便是多加揣摩,就能知晓,“你别就将东西随意摆放在学堂知不知道,你晚上回来我可是要看看他有没有回信,这件事情就当姐姐再欠你一个人情。”
软硬兼施,打个巴掌给个枣,一番功夫下来,忱哥脸色愈发寒冷,却没说不帮忙,云歌抿起唇角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