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姑娘此番突然现身,又是为了什么?”
“被困那么久,哪还有何‘为什么’,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再寻得一位合适的传人。”
脑内女声暧昧道:“只可惜,我今晚寻得的传人委实孱弱,似乎连入门武者都算不上。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这小心谨慎。”
虽话中带讽,但其语气实在婉转酥麻,倒叫人升不起恶感。
宁尘轻声道:“姑娘可要换位人选?”
“不必妄自菲薄,即便你修为弱小,但只要受我指点,总会一鸣惊人。”
“我在武道一途并没有天赋。”
“此事,你拒绝不了。”
脑内女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附身于你的十来位存在,各个都是惊天动地的魔头。她们如今一声不吭,皆因相互戒备。但只要时日一久,魂力恢复,便是你一命呜呼之际。”
想到刚才被随意操控身体的无力感,宁尘眉头微皱,道:“姑娘的意思是,我已无其他选择?”
“要想活命,你要做的就是拜入我门下,速速随我修炼。”女声语气渐渐严肃道:
“唯有踏入先天境界,稳固心识,你才有底气制衡一二。若不然,你的小命便任由旁人随意拿捏,生死难料。”
“”
宁尘神色凝重。
此事,他的确无法拒绝。
突如其来的致命危险落在头上,他要想活命,眼下别无二法。
不然,哪天入睡时,稀里糊涂地提刀往自己心口一捅,怕是死的不明不白。
只是这所谓刀灵同样来路不明,哪怕以性命试探了一回,但贸然对其放松戒备——
“横竖都是一死,不妨试试?”脑内女声轻笑道:“至少对你无甚坏处。”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九怜。”
脑内女声莞尔道:“至于此刀,名为厄刀。”
宁尘咧了咧嘴:“姑娘名字不错,只是这刀名有些吓人。”
“毕竟是一柄魔刀,总归得唬人些才行”
“那我的名字是”
“宁尘,我知道。”
九怜狭促道:“我虽前几日刚苏醒,但能听得见这小茶馆内的动静。”
宁尘心头微紧。
但略作回想,这几日自己并未做过古怪之举,心下这才暗松几分。
他正想细问其来历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声。
“——宁公子,你可在家?”
温软女声同时从门外响起,似有秋风呼啸。
宁尘神情一怔,放开手中下意识握紧的厄刀,有些迟疑地走出厨房。
叩叩叩——
敲门声依旧在响,恍若催命钟声。
宁尘犹豫片刻,还是咬牙上前,将小院后门一把打开。
旋即,一位身着布衣黑裙的美妇映入眼帘,手中幽灯摇曳。
其体态丰盈,浮凸婀娜,看似简朴的衣裙下可见腴美。素颜朝天,不施粉黛的熟媚容颜流露担忧,水眸轻眨,更有几分勾人风情。
宁尘笑着拱了拱手:“程夫人,今晚有何事上门?”
眼前这丰腴曼妙的妇人,是隔壁邻居,街坊邻里都称其为程三娘。
此女性子温软亲和、善解人意,两家间不过两墙之隔,关系颇为不错。
“宁公子身子不适,也不曾与奴家说说。”
程三娘端着莲灯,袖下玉手轻攥,一副蹙眉嗔怪状:“刚才听旁人提及,叫奴家担心不已。”
宁尘心思一动,很快笑道:“只是这几日休息不好,小事而已。”
“怎会突然休息不好?”
程三娘语气虽温软绵柔,但脸上却有长辈威严。
其丰腴身姿前倾靠近,美眸含嗔,娇哼道:“不如奴家带你先去见见大夫,早些治好。要是拖拖拉拉的,小心落下病根。”
“程夫人多虑了。”
香风扑面萦绕,宁尘只得打哈哈道:“其实是我这两日难得起了练武之心,在家中多练了几回家传拳法,这才将自己弄的又困又累,几日后自然无妨。”
程三娘狐疑审视一番,低吟道:“当真无事?”
“放心吧。”
宁尘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这体魄可硬朗的很,程夫人家中有何重物要搬,继续叫我过去帮忙便是,我现在就这把力气还有点用处。”
程三娘这才抿唇浅笑,温柔细语道:“宁公子可别妄自菲薄了,你这人可机灵着呢。别当奴家看不出你平日那些小心思。”
没等宁尘干笑两声,这邻家妇人便轻拢胸前垂发,柔声道:“既是练武操劳,宁公子今晚就早些歇息吧。明早奴家多做份炖汤送来,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咳、夫人也不必那么的”
“前几日买多了鸡鸭,就当宁公子帮奴家分担一二,免得浪费。”
言至此,程三娘又犹豫片刻,压低嗓子,小声道:“还有一事,奴家想提醒宁公子。”
“何事?”
“这几日,宁公子最好不要出城,免遭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