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区区通脉。
而且,暗杀时随身佩戴宗门信物、受俘后还特意提了一嘴自己背后的宗门,这是想威胁我么?”
“”九怜一言不发。
“像找死的。”
宁尘紧锁眉头,道:“更有可能是专门来栽赃嫁祸的。”
“我对蝼蚁间的阴谋诡计无甚兴趣。”九怜淡淡道:“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
“多谢。”
“我不帮你,你还谢我?”
“教我修行,传我秘法,实在感激不尽。”
“呵,那就尽力自保,别让我与你陪葬了。”
“要是真有危险,说不定我才是跑最快的。”
宁尘笑了笑。
而在穿好收缴来的软甲后,他立刻冲出后院,往程夫人家奔去。
自己会突然遭受袭击,旁人又会如何?
砰砰砰!
略显用力地拍打后门,宁尘连声呼唤:“夫人可在家?”
几息后,院内无甚反应。
他面色微变,没有犹豫,当即一跃跳进了院子里。
这座宅院,并非初次登门,对于家中环境也算认得,轻车熟路地拐过几道走廊,很快来到了烛火微亮的卧房门前。
“夫人?”
“”
屋内依旧没有声响。
宁尘推门而入,环顾四周,屋内果然空无一人。
“天色已暗,她今日又没有做工,会去哪里?”
正要离开卧房,宁尘脚步蓦然一顿,面露异色。
“这是——”
在梳妆台上,赫然用玉簪压着一张纸,烛火下隐约可见字迹。
他取纸定睛一瞧,不禁双眼大睁。
“有趣。”
九怜的笑声也在脑海响起:“这妇人有点意思。”
纸上写着一行字:
‘公子若心怀忧虑,不妨今晚来罗定村一见’。
“她早知你有所怀疑,甚至还将之主动挑明。”九怜耳语挑逗道:“要不要趁着夜色去会一会美人,兴许还有几分旖旎?”
宁尘无奈笑道:“你之前还阴阳怪气不断,怎得现在还撺掇我了?”
“情况不同。”
九怜笑声变得阴森起来:“我挺想瞧瞧,你们二人大打出手的场面。”
“心眼挺坏。”
“这是自然。”九怜满不在乎道:“我之前可是魔刀的刀灵。”
宁尘神情渐沉,将纸条小心收起。
斟酌片刻后,他当即施展开刚学会的轻功,趁夜急奔而行。
黑夜之下,元山之中。
烈火摇曳,几方势力激战正酣。
“师叔!左侧战况已然难撑!”
“我去援手!”
天剑宗的中年剑客踏步而出,剑目森然,一袭白袍早染遍鲜血,青锋震颤,杀机四溢。
此战,乃是围剿魔门之役。
各大宗门武者同仇敌忾,绞杀魔徒,要将魔门众人彻底铲除。皆因五天前那场华天楼之变,各派弟子各有死伤,此仇此恨绝难消。
“——杀!”
嘶吼间,战况再起焦灼。
剑客含怒猛攻,对面的黄泉宗长老节节败退,将其逼至绝境,却又听闻四周弟子惊呼惨叫,急忙抽手施救,震慑诸多魔门恶徒。
喝骂狞笑回荡山间,一具具滚热尸首僵硬倒下。
奋战之际,中年剑客心神陡颤,蓦然回首,愕然见不远处的树荫下,一抹紫色魅影正环胸俏立。
面纱漂浮,真容虚幻难见。唯有那双紫眸深邃无垠,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看遍了此番战场上的诸多生死与仇怨。
没有妖女的狡黠与嬉笑,这一刻只有无言肃穆的冷漠。
如同,俯瞰人间的仙神,漠视着人间的惨剧哀嚎。
中年剑客脑中轰然炸开,双目血红,踏步飞身,竟激愤之下直接施展逼命一剑。
“妖女!”
——叮。
轻盈脆响,剑光一滞。
长剑一击落空,却有紫金足靴轻点住纤薄剑身,倩影如蝶,如梦似幻。
中年剑客满脸呆滞,抬眼瞧去,夜色魅影已然无声闪至其背后,头也不回地缓缓离去。
“天剑之名,仅落凡尘,无趣。”
女声清冷,宛若深谷幽兰。
再提剑回首,见其纤柔身姿已行至数丈开外。
中年剑客怒然欲语,却见两名魔宗之人大笑着提刀砍向紫裙少女。
一样,斩中了镜花水月。
魔宗之人皆愕、中年剑客无言。
唯有紫裙少女踏过烈火、行过黑夜,直至没入深邃密林,不见踪影。
“”
片刻沉寂,众人收目。
下一刻,喊杀再启。
阴云浓重,山野间弥漫着丝丝雾气。
宁尘于树林中腾挪穿梭,凝重眼神不时瞥向元山的方向。
隐约间,有火光在远处若隐若现。借着山势回音,能听见些冲杀之声,可能有一群武者正在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