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公羊解诂》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缓缓蠕动着化作了另外一番模样。
原本的纸质悄然变作焦黄色的皮革似乎带着没有处理干净的经络血管让人不由产生十分不好的联想。
“春秋公羊解诂”的字样也渐渐变成了好像用鲜血写成的红黑色“尸账经”!
根本不需要翻开仅仅盯着看上一眼王远的脑海中似乎就产生了重重幻象。
一股子浓郁的尸臭味似乎顺着眼睛直接钻进脑髓里。
耳边有木鱼声、凄厉的哭嚎、疯子的呓语共同组成了一篇颠三倒四的经文:
“肪胀尸王下摄百六;访老目四齿绿舌苍;风饮身横鬼食魔吞”
“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不生不死而人横计曰生死。
有死立者有死坐者有死卧者有死病者有死药者;有新死相、肪胀相、血涂相等死无甲乙之殊”
看到这本彷佛是用人皮抄录成的《尸账经》一道惊雷在王远的大脑中轰然炸开。
“怪不得啊拿一件记载了诡异知识的邪门【诡物】当诱饵够狠!够绝!”
之所以会遭遇【诡异】显然不是王远自己真的这么倒霉。
而是暗中策划着这一切的王云虎他们根本没有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一旦定计就果断出手在已经站到悬崖边上的王远身后狠狠推上一把。
本就有些危险的“尸祭仪式”再加上这本《尸账经》已经不再是招阴而是在直接招诡!
更重要的是守陵王氏文、武传家根本没有术法传承王云虎八成还勾结了外人这是术士的手段!
王远眸光闪烁。
不由万分怀疑如果只是为了这区区一千亩田地搞这种连贵人都能害死的【巫蛊邪术】就真的不怕被抄家灭族吗?
拿这等手段对付一个“傻子”跟大炮打蚊子有什么区别?
可是不等他继续深思。
梆——!梆!梆!
远处忽然传来一慢两快的梆子声。
“天地人和至福恒昌夜半子时!”
三声更夫的唱词刚落。
一股子河水中泡着无数烂鱼的腥臭味勐地在王远鼻端炸开。
【诡异】杀人的通用条件之一。
——阴阳大会水火交泰;夜半子时野诡杀人!
只见那个原本死死盯着《尸账经》一动不动的【诡异】豁然抬头。
凌乱的黑发向两侧分开露出一张半边皮肉腐烂膨胀半边长满鱼鳞的恐怖面孔。
就好像已经在水底浸泡了无数年的尸体又像是化形出了岔子的鱼妖。
她瞪着两只死鱼一样的眼睛对王远阴恻恻地问道:
“小哥你看我是像人呢还是像鱼呢?”
细小如针尖的童孔里似乎隐含期待。
与此同时王远也发现自己的脑袋重新恢复了控制。
但没有急着开口回答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张恐怖至极的诡脸。
他知道这些全都是【诡异】的套路。
如果自己回答像鱼对方必然恼羞成怒直接用强。
但如果自己回答像人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参照历年来的其他事件卷宗八成会被【诡异】借着这句应承抽干一身气运福缘用不了几天就死得可笑至极。
貌似无论怎么回答都是个死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在王远心思电转的时候那女诡再次开口:
“小哥你看我是像人呢还是像鱼呢?”
虽然语气和先前没有任何不同但祠堂中的温度却再次下降了几分。
王远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回答对方可能就要直接动手了。
但他更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胆怯胆气一散气血就弱立刻就会被对方趁虚而入。
于是他满脸正色在【诡异】期待的眼神中口中大喝一声:
“你像人还是像鱼?
我看你就像是个身高148三无双马尾打一拳都要哭很久的嘤嘤怪——!!!”
话音落下那女诡就像是真的被狠狠打了一拳般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身形竟也凭空矮了七寸。
“嘤?”
她那两只死鱼眼中一片迷茫这些字她每一个都能听懂但连起来之后却完全理解不能。
一时间甚至完全分辨不了到底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而在她做出反应之前原本魔住王远全身的那种无形力量却已经轰然告破。
毫不犹豫他跳下祭台拔腿就跑。
一时的小聪明根本无法抵消双方实力上的巨大差距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守在外面的那些狗东西拖下水给自己当替死鬼。
只有把这【诡异】喂饱自己才有可能捡回一条苟命。
可惜第一次撞诡的王远依旧低估了一个【诡异】的力量。
刚刚跑出三步。
双脚就被水藻一样的头发缠住整个身体“啪叽”一声拍在地上。
眼前祠堂的大门也勐然闭合。
无数长发像蛇一样在地上飞速游动就要从七窍九孔甚至亿万毛孔中钻进王远的身体将他从内到外吃个干干净净。
显然回答错误!
而这一次不仅是王远的身体就连他的思维都要被渐渐冻结:
“我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