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出来。”莫释肩扛着锄头冷厉的目光直逼少年全身“我有话跟你讲。”
少年心里早已有底他紧随其后出了门。
“这次的事情你应当知道该做些什么。”莫释放下锄头低头直视着少年。
“不能告诉任何人对吧?”少年说“这是进攻武役的前兆么?那个狼顾。”
“聪明是件好事。”莫释盯着他“不过我虽救你一命但这不足以你为了隐瞒事实而把武役往火坑里推。”
“我不是酉矢人。”少年说“我生在洛茵。”
莫释一愣笑的阴森“这两者并不冲突。”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是虎巳吧?”少年说“负责牵制狼顾的禁卫司。”
“小子我突然放弃不杀你的想法了。”莫释忽的扯住少年“知道么?能够得到广皿情报的人他终究会被我们虎巳揪出来处死的。”
“无论他在哪里甚至哪个洲。”他说。
少年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的甩开莫释的手“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不我不会杀了你。”莫释遥遥的冲着屋外的徐济摆手“你还有用。”
“我还有用?别开玩笑了好么。虎巳司的人原来还信奉这可悲的仁慈么?”少年讽刺的看着莫释“狼顾狡诈冷血虎巳就充当仁慈善教之徒么?我可不信广皿铁血的帝王会允许自己的手下拥有妇人之仁。”
“小子你是很聪明。”莫释又慢慢靠近少年“但过分聪明的人都活不长。”
“我明白我才刚经历过将死的情形。不过现在想来好像也没那么恐怖。”
“死不值得畏惧。”莫释说“但你应当学会畏惧虎巳。”
“并且决定权在我而不是你。”莫释拍拍少年的头微笑“记住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不能说懂么?我知道在你心里认定自己欠了我什么东西所以才不跟我撕破脸皮。但你必须明白武役陷落已成定局。接着便是皇城而后就是灭国……”
少年微微点头他是恨广皿。但还没有到达无差别恨每一个人。他恨的只有铁血的广皿帝王。
他回身望向徐济的背影心里一阵抽动。
虎巳司因捉拿狼顾而顺势救了自己那自己就有必要还这个人情这是他自己的信条。说的再通彻一点还是他怕死。
虎巳很快就走了。少年只知道他的名字莫释。以及他的身份虎巳司副都统。
其他的便一概不知。
徐济看着门外搁置的锄头以及用牛皮制成的皮革知晓了莫释已经走了。
“狗儿他是朝廷军卒吧?”徐济抚弄着长髯。
“算是……吧。”
“真是要谢谢他啊在这里帮我做了这么多事。”徐济说“那个娃子的年龄我看其实也就将及而立身上的伤痕却如此之多。想必也是个从小家门不幸的孩子。”
少年不语他心中所想与老汉的感慨截然不同。他不明白自己仅仅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叫花子罢了他还有用?到底……哪里能够入得了他虎巳副都统的眼?
天色渐渐地晦暗了。
徐济咳嗽之中抚了抚少年的后背“狗儿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看你这娃子也没什么地方去。手脚不干净可不行以后我会教给你怎么煎药与把脉。知道了么狗儿?”
少年心中一阵苦涩点点头。细想起来他这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此等老人肯收留他。不过既然能够靠手艺吃饭那还去考虑什么偷盗的活计索性留在这儿给这老伯打下手。
“徐伯伯谢谢……您。”
“娃子谢什么。我徐济没什么本事只能给别人号号脉看看病能够收你这么个孩子当学徒也算是福分了!”
还未等少年回答门外突然有人走进他搁下手中的农具扬着手“徐老伯我是村子里的王五啊!最近我的身子不太舒服!您给我瞧瞧吧!”
“哟是王五啊!”徐济搬了把椅子给王五坐下伸手就要给他把脉“来王娃子我给你诊诊。”
少年也搬了座椅让徐济坐下自己站在一旁看着徐济如何给人号脉诊断症状。
只见徐济伸出手用食、中、无名指分别平按在病人手腕的寸、关、尺三部闭目按察。
良久他睁眼略一皱眉“娃子你的脉象过于迟缓且浮弦紧缓若是诊断无误那么就是得了风寒。”
“这样吧我给你开一些治疗风寒的药材你回到家中让你夫人给你煎服即可。”
徐济转身从硕大的柜子里用小铲装以各种药材。
“徐伯这是什么药材?像花一样。”少年指着一株干瘪的小花问徐济。
徐济笑道:“这个叫紫菀!可以祛除痰多喘咳对于治疗风寒来说非常的管用。”
少年点头转身去看那王五。却猛然发现病人的目光游离在莫释走时留下的牛皮革。
那皮革里搁着将近十两银子足够徐济什么都不做过上好几年。是莫释用以感谢徐济救治少年的费用。
虽然徐济极力阻拦可莫释却是飞也似的走了。徐济再是不愿收也没道理扔在大路边等人捡拾。
“狗儿去把我的秤砣拿来!”
“好嘞我这就去。”少年拐进后房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