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忧听到景宥二字内心是又惊喜又不敢相信。
景宥是他从云华泽回玄阳城途中结识的二人当时同有报国参军之志又志同道合遂一见如故成为朋友。
只不过景宥祖上三代往上那也是熵国名将。算得上将门之后要比薛君忧这么个商贾之子地位崇高不少。也正因为这点景宥打算回老家靠祖上名望先投到东州权贵门下做幕僚。
如此他们二人便在南州地界告了别各奔东西。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二人的梦想都是封侯拜将。本以为能在顶峰相见却不料如今在帝国的刑部大牢成了邻居。
对方蓬头垢面又加上死牢光线阴暗薛君忧紧紧皱着眉头朝那靠了又靠才认出景宥来。
认出之后薛君忧不免下意识惊叹一声。他回帝都已经快一年了怎么也想不到本该在东州意气风发的兄弟如今成了这番模样。
“景兄?真是你啊。”薛君忧还是不敢相信。
站在铁栅栏对面的景宥笑了又笑有激动有惊喜但更多的是羞耻。
一缕阳光从牢房中高高的小窗透射进来打在景宥的上半张脸剑眉星目高挺鼻梁唯独脸面埋汰了点儿。
而且那原本魁梧壮硕的身子此刻也消瘦不少只剩下一个八尺有余的身高。
估计是没少受苦
想到这里薛君忧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回身把放在榻上的那一碗鸡汤给景宥拿来。
“来景兄补补。”薛君忧隔着铁栅栏把精致的汤碗递过去。
见景宥似有抵触于是开口说道:“放心我一天三顿饭都有人送落不下嘴。”
听了这番话景宥才接过了碗。还好云霓知道疼他这个驸马爷这碗鸡汤里不仅有汤还盛放着鸡腿白肉。
景宥许是也很久没见过肉了大口大口喝完汤便拿起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薛君忧看着直皱眉与他隔着栅栏席地而坐问道:“一年未见你不是跟我说去东州谋差事吗?怎么沦落到刑部大牢里来了?”
景宥咽下嘴中鸡肉用破烂的脏黑袖子抹了抹嘴剑眉微皱重重叹了口气:
“东陵侯常年背着朝廷强征暴敛已致东州流寇四起。朝廷下令一个贼寇首级赏十两纹银我投靠的那个郡将不是东西几次率部屠村杀害当地村民冒领赏金。
我看不过!便把那狗郡将狗副将还有他们三十几个亲信的脑袋砍了祭村。此罪当诛满门奈何我家就剩我一个了说是改作凌迟来年秋后处决然后就被关在这儿了。”
薛君忧听后不由得摇头翘起大拇指:“不亏是景兄义薄云天啊。宁得一身剐都要为百姓报这血仇。”
“呵呵只可惜给列祖列宗蒙羞了。”景宥羞愧的笑笑过了会似是想起什么又抬头看向薛君忧同样问道:“对了薛兄如何进来的?还这么与我们待遇略有不同。”
要不说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呢。
薛君忧僵脸笑笑:“有一恶霸平日里欺男霸女惯了不仅伤了我兄弟还要强掳他妹妹做妾我也气不过!昨日一时没收住手三拳两脚就把那恶霸给打死了。”
景宥听后哈哈大笑怪不得他二人当初一见如故这脾气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只是看到薛兄的脸色心里有些疑惑便开口又问道:“既是手刃了那恶霸也报了仇薛兄何故闷闷不乐?”
薛君忧道:“我兄弟被他伤得不轻昨日郎中说能不能活就看过不过得去昨夜了”
话音落景宥也陡然跟着沉默了。
堪堪这时那群把盆中炖鸡造的只剩一堆碎骨的死囚围了过来。
“宥哥这位爷您认识?”说话的这位是个矮子身高五尺左右长得也是贼眉鼠眼。他身后每个人也是各有特色有些长得凶神恶煞有些脸上伤疤累累。
景宥见了连忙向他们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商贾子弟。也是当日我盘缠被偷赠我钱粮的好兄弟别看他是个商人厉害着呢寻常人近不了身。尤其舞得一杆出神入化的涅盘自在枪法那可是江湖绝学!”
虽然薛君忧脸皮厚但这么个夸法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冲他们尴尬的笑笑。
他看向景宥道:“这些是?”
景宥回过身逐一介绍道:“矮王、林三、花脸儿、关山、夜乌”
景宥一共说了十四个名字可薛君忧今天心不在焉只记下前面五个。而且还是因为这五个长得很有个性。
先说矮王本名王皑因长得身材矮小名字倒过来谐音又是矮王便叫这么个名称。
此人其貌不扬本事可不小打小被师父从某个大人物的殉葬墓里带出来而后学了一身打洞缩骨的本领不仅如此在制造火药方面还极有造诣凡盗墓中人皆尊称一声炸王。
再是林三大家伙儿都叫他三爷虽然心狠手辣但也正直本是一县仵作因县官要他帮忙在死者卷宗上作假他不做而就此革职还乡这口怨气本也忍了可那县官却是要灭他的口。
林三这口气可忍不下反杀了那群杀手之后次月便灭了那县官满门老少。
至于关山夜乌这二人只是一个长得像一座关外巨山另一个善于飞檐走壁又是有名的夜行高手而得名。
最后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