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端上了酒水之后便在一旁候着。
陈长生尝了一口细品之下却是尝出了些不同来。
这酒的确是秋月酿但那韵味却是差了几分。
他问道:“这酒不是你们家掌柜酿的吧?”
小六上前答道:“回先生的话是掌柜的看着酿的。”
“那就是你酿的咯?”
“也算吧。”
陈长生听后说道:“你是张老头收的徒弟?”
小六摇头道:“掌柜没收我做徒弟我是掌柜的捡来的平时就在酒肆里打杂掌柜的管我一口饭吃。”
陈长生心中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张老头还挺有心眼的。
“原来如此。”
也难怪张老头会留这么一手。
小六问道:“听先生的话似乎跟我们掌柜是旧识?”
陈长生喝了口酒说道:“算是吧以往经常来喝酒。”
小六点头接着说道:“先生应该不是秋月坊的人吧?”
“很明显吗?”
“也不是明显小的从出生就一直在秋月坊上到县令老爷下到街边乞丐大大小小的都见过但却从来没见过像先生你这样气质非凡的人所以才说先生不是秋月坊的人。”
陈长生自嘲般笑道:“气质?顶多一身痞气吧。”
小六眨眼道:“可是先生真的很不一样啊。”
陈长生抬手正要说话。
却听外面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小六!过来端油!”
“来了!”
小六答应了一声对陈长生道:“先生且稍等片刻。”
陈长生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他回过头看去只见那酒肆门口走进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路一瘸一拐的似乎是伤到了右脚。
“掌柜的我来。”
小六接过了掌柜手里的油坛就要往里抱。
张老头将油坛递了过去一抬头却见酒肆台摆着一个熟悉的葫芦。
他微微一愣身形也跟着一颤。
小六说道:“对了掌柜有位先生说是您的旧识。”
张老头听到这话心里越发有些不安了他视线一偏就看到了坐在酒肆里喝酒的陈长生。
张老头顿时就感觉有些腿软走不动道了眼里也冒起了金星。
陈长生望着门口的张老头说道:“怎么腿还瘸了?”
张老头张了张口他迈开步子。
小六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他连忙将油坛放在了台上上前去扶掌柜。
“掌柜的小心些。”
张老头在小六的搀扶之下来到了陈长生的面前。
“……陈先生。”
“先坐。”陈长生道。
张老头看着面前的陈长生犹豫了片刻之后坐了下来。
张老头坐下之后却又没感觉那么害怕了看陈长生的目光里甚至是多了一抹难得的喜悦。
他回答说道:“前年下了场大雪这腿得了寒症没治的好就瘸了。”
陈长生低头看了一眼说道:“你这是老了。”
张老头点头道:“我是个凡人嘛肯定不如先生的。”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陈长生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说道:“上次走的时候我可是让你备着酒来着你给忘了?”
张老头说道:“没忘我特意给先生您留着呢。”
说着他便招呼身旁的小六道:“小六你去把窖里那坛秋月酿拿出来。”
小六顿了一下说道:“掌柜您不是说……”
张老头说道:“这位先生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小六看了先生一眼不禁有些恍惚。
掌柜的还有这样一位老朋友?
“愣着干嘛?”张老头道了一句。
“我这就去。”
小六回过神来接着就转身去拿酒去了。
陈长生看着小六离去的身影说道:“你眼光挺不错的嘛。”
张老头咧嘴一笑说道:“误打误撞了。”
陈长生说道:“他在你这多久了?”
“满打满算两年多了。”
“这么久了啊。”
“嗯学了七七八八。”
陈长生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他学了个七七八八还是你特意留了一手?”
张老头倒也没有掩饰承认道:“瞒不过先生。”
“说到底不是自己亲儿子留一手也是人之常情。”
张老头却是觉得有些意外说道:“我还以为先生你说我做的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
陈长生说道:“我要是你我也留一手能活到这个岁数不容易要是来一出徒弟饿死师父的事儿还没饿死都得被活生生气死。”
张老头听后心中舒畅了不少其实说起来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的他觉得是自己老了做人也更加小气了但实际上这只是人之常情罢了他想不通罢了。
小六将那坛尘封许久的酒端了出来。
“掌柜。”
“先打一壶上桌。”
张老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