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妈您这些话恐怕对有的人来说起不到什么安慰作用了。\"
苏悉优雅地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米饭目光在陆泽延跟倪英之间穿梭。
陆泽宁知道苏悉一向聪明看事情很剔透她这样说肯定是家里有人做了对不住陆启天的事。
\"老婆喝点汤 吧要凉了。\"
陆泽康赶紧打断苏悉的话他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在今天这种场合他不希望两人吵起来惊扰到二叔的亡魂。
陆泽延是个摆烂的他早就知道亏空公款这件事瞒不住自己哥嫂虽然祝斯桥是帮他把缺口填了可他对不住天皇是真的。
要是陆启天今晚要来找他算账他也认了。
至于倪英
作为陆启天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只能按下自己慌乱的心要是她表明自己害怕的话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今晚这饭真的吃不下去。
陆泽宁的心当然也没有在吃饭上。
苏悉的话仿佛捅破了陆家一直维系的和谐掀开遮羞的面纱大家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她还能继续相信他们吗?
晚饭后已经八点了大家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
陆家大宅其实平时只有陆启天、倪英跟穆莲羽居住。
陆泽宁跟骆矜矜同住;陆泽康结婚后跟苏悉搬到了更加现代化的住宅区;陆泽延名下也有很多房子可他居无定所具体要看那晚他想跟哪个女明星一起过夜。
孩子们都搬走后陆启天还是保留着他们小时候住的房间每天让人打扫。
这个家其实一直都是由穆莲羽来操持长嫂如母陆启天很尊重她。
相对的穆莲羽也从没为难过没有名份的倪英只不过无法做到跟宁宛一样亲就是了。
快到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陆家大宅的佣人们已经全部回了佣人的宿舍房陆启天的\"头七\"他们也免不了心惊胆战。
大厅的墙壁上挂钟的钟摆敲了十一下寂静的大宅荡漾起了极大的回音。
大宅的地面上均撒了生糯米道长说这能让他们看到陆启天回来行走的轨迹。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从落地窗倾泻而下的月光陆泽宁光着脚手握住了房门的把手。
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驱使她打开门走出去这是能问清楚陆启天所有疑问的最后机会。
当钟摆敲了最后一下的时候陆泽宁拧开了门锁避开沿路的生糯米向着大厅祭坛的方向走去。
深秋的午夜萧瑟的风透过窗口的缝隙从四面八方渗入宅子里。
陆泽宁只穿了一件侃侃到大腿的白色粗针高领毛衣刺骨的阴冷从毛衣的下摆侵入她的身体里。
究竟因为陆启天的亡魂而引起的阴风还是只是天气原因她不知道。
唯一确定的是她居然自虐般地很享受这种对身体的伤害。
及腰的栗色微卷发散落在白色的毛衣上莹白透亮的长腿摇晃在黑暗中远看陆泽宁更像今夜回魂的主角。
她晃悠悠地来到了大厅在祭坛旁席地而坐。
女孩抱着弯曲的双腿头放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全屋唯一打开的大门等待着陆启天的亡魂。
实在穿得太单薄了半小时过后陆泽宁开始被冷到了有点头晕眼花。
可她不想走直觉告诉她今晚一定能等来什么东西。
陆泽宁就这样坐了一个小时躲在自己房间里各人都没有发现她。
此时她的琼鼻已经不受控地开始流鼻水还出现了堵塞的感觉。
视觉渐渐模糊间一个挺拔的身影似乎出现在了门外远处。
\"是爹地吗?\"
她问自己。
陆泽宁很想朝那抹身影跑去可是早已冷到麻木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她完成这个动作。
沈怀瑾今晚穿了一件深紫色的游牧毛织长版毛衣内搭一件白色t恤脚踏一双黑色漆面的马丁靴。
脱下商务套装的他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目光中多了几分柔软。
他走到陆泽宁跟前半蹲下问他:\"你在做什么?\"
抹干眼中的泪水陆泽宁终于看清了来者。
\"是你啊。\"
\"你很失望?\"沈怀瑾轻声说嗓音中有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今晚该来的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女孩布满泪痕的笑脸刺中了沈怀瑾深处的秘密。
\"嗯我知道。\"
他脱下把毛衣外套脱下盖在了陆泽宁的腿上。
之后男人倚着陆泽宁坐在了她身旁。
二十多年前的寒夜他也是这样等待着自己的父亲那时候的他不知道他会跟今晚的陆泽宁一样什么也等不到。
这段时间陆泽宁身心俱备了可她不想表现出来不想别人看到陆启天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