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好久最后是被一股清香甜腻的味道叫醒的。
我钻出被子看到房间里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背对着我围在桌子前面不知道干些什么只能闻到发甜的香气。我的馋虫瞬间被勾引了起来我裹了衣服坐起身悄悄凑了过去。
小人儿正是灵琚她穿着我上次买给她的青绿色碎花布衫头上的羊角辫看起来比从前要扎得规整得多看样子应该是出自雁南归之手吧。她正耷拉着两条腿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嘴里塞。
而一旁的大人儿便是雁南归表情淡漠地看着灵琚。我仔细看去发现他那一头银发上竟然别着一朵黄色的小花应该是灵琚的杰作吧。
“在吃什么呢?”我凑过去从他们二人中间探出去了脑袋。
灵琚见我醒了就赶紧拍了拍手从桌子上面的盘子里捏起了一块儿糖糕递给我:“师父吃糖糕!小雁买给我的。”
“你哪儿来的钱?”我正是觉得肚子饿接过来二话不说就吃了起来。
“你放在袍子里的。”雁南归冷声答道。
我一口气没喘过来:“你拿我的钱给灵琚买东西??”
雁南归没有做声根本没有要回答我的样子仍旧是低头看着灵琚狼吞虎咽他头上那朵小黄花和他战士的打扮以及清冷的眼神完全不搭看起来有些好笑。
算了糖糕我也吃了也不便再计较什么。油炸糖糕甜腻酥软入口即化应是刚出炉的样子正是好吃。于是我也就顺手又捏起了一块儿放到了灵琚的嘴边:“张嘴。”
灵琚乖乖地“啊”了一声我正准备将糖糕塞入灵琚的嘴巴一旁的雁南归就噌的一声递过来一枚凛冽的眼神带着杀气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行行行你喂你喂。”我一把将即将进入灵琚嘴中的糖糕丢给雁南归拿着自己的糖糕就转身离开。什么玩意儿有这么明目张胆和我抢徒弟的吗好你个雁南归我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翻脸了。
我打水洗了把脸一块糖糕显然填不饱我的肚子我敲开嬴萱的房门叫她一起出去吃点东西。谁料死女人正睡得昏天暗地怎么叫都叫不醒无奈我只好自己出门逛逛找点吃的了。
现在已是正午旅店楼下就是繁华的街市对面不远处就是一家炸糖糕的小铺子看来雁南归和灵琚并没有趁我睡着的时候走远。我背手走在闹市中用鼻子嗅着香气晚上还要接着化梦得找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才行。
我随意在繁闹的小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午后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随风舞动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这石桥镇的繁华。
我寻了一家酒馆找了张靠外的桌子就坐下了。要了一盘酱肉两屉包子还有一碗油茶我坐在那里吃得满头大汗吃干抹净之后我又让小二给来了一壶茶好不容易没有小丫头和死女人的纠缠得以一时清净我就边喝茶边发起呆来。
闲得无事我就支棱起耳朵听起旁边桌子上二人的谈话了。那是两名典型的农民要了一壶茶肩膀上搭着早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的汗巾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什么。
“哎老张家的鸡昨儿个又让人给钓了!”
“真是不得了我们家的鸡到现在还没着落呢。”
“就是就是这样下去咱们石桥镇谁还敢养鸡啊……”
“总不至于是招惹了黄大仙啊。”
…………
我听得有趣鸡让人给“钓”了?我瞬间被勾起了好奇心便端了自己的茶碗朝那两个村民挪了过去一拱手微笑着说道:“二位方才说的鸡被‘钓’了这是怎么个回事?”
村民看我打扮像个道士就给我让出了个座位让我坐下:“这位高人实不相瞒我们镇子上啊怕是糟了妖怪惦记。”
我眉毛一挑:“此话怎讲?”
“我们镇子从上个月开始就连续的丢鸡。在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养鸡养狗养鸡吃蛋养狗看门。鸡狗都在院里都是散养也不圈着随便跑。后晌该进窝的时候站在门口吆喝一声或者敲敲食盆食罐那些鸡就全颠颠跑回家了绝丢不了。”
“是的可是后来就开始莫名其妙地丢鸡数量还不少三只五只挨家挨户的丢。开始我们以为是闹黄鼠狼可是农村人都知道黄鼠狼抓鸡总会在原地留下点鸡毛可是我们丢鸡的地方从没人见过有鸡毛更是从来没人听到过鸡叫就像是钓鱼一样嗖的一下鸡就消失了。”
这倒是有些奇怪。我被勾起了兴趣:“还有呢还有其他什么异常吗?”
“有!”村民一拍大腿说道“这个啊我瞧出门道了这个丢鸡总不在一个地方今儿镇西明儿个就河边儿在几天就东头的那几户。丢鸡的地界不大就是我们石桥镇隔壁的村子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根本不留任何痕迹。”
“这么粗粗算下来镇子上总共丢了多少鸡了?”我追问道。
两个村民合计了一番给我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一百多只呢肯定是什么妖物在作怪!”
我低头思索片刻随即不漏痕迹地对这两名村民进行探梦并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