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轻举妄动,源石的锋芒可不认人。”
阿娜莲的左手逐渐凝结成警惕状的结晶,一击落在后门,将整个出口都沾染上了阴森森的碎痕。
她挡在那里,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白岩知道,他必须说些什么:
“诚然,切城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危险的连环杀人犯。但想想你的女儿,她该你拥有和一样的命运吗?”
这么说的话,白岩的语气相当诚恳。阿娜莲似乎也被说中了,虽然危险的气息仍在增长,同时右手也开始出现结晶成刃的雏形,但却没有主动发起攻击。
她看了看旁边的女儿,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凭什么认为我对付你们,需要借助她的帮助。”
她在试探,白岩的话让她想到了一个很糟糕的可能。
她无法以一敌三。
以往的游客基本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在阿娜莲挟杂着法术的攻击下,没有几个能撑过三回合。
但不知为何,白岩身边站着的那个,被称之为“恶棍”的男子,却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这也是她没有立即发起攻击的原因,她需要等一个契机......
......
“暴力能解决很多问题,其中就包括你。再者,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恶棍将YOYO甩出,像个玩具般玩着回环。YOYO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绚丽的蓝色痕迹,恐怕没人想被它打一下试试。
这也是三人中唯一具有战斗力的存在,白岩虽然从昨晚上小阿娜莲的话中得知自己貌似可以激起亡灵的复活,但毕竟这玩意太形而上学了,他一时半会还不太能理解。
至于桃子......桃子和白岩都是炎国人,一起考到切城科大读书,桃子一直攻读的是物理系,而且还是理论物理......打起架来说......兴许还不如小阿娜莲。
——没错,昨晚上小阿娜莲提到,她是被阿娜莲派来刺杀白岩的。从那时起,白岩就知道小莲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人畜无害。
而如今阿娜莲话中也有将其视作底牌的意思,这也就意味着小莲也必然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单位。
“呵......你的态度就和那些家伙一样。只是没有把魔族抬到台面上说而已。”
阿娜莲的语气里一直有一丝自嘲,但更多的还是仇恨。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很适合这座集中营。
“老实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似乎并没有惹过你,如果是我之前的一些下意识举动有所冒犯,那么现在我向你道歉,好吗?”
白岩说着,真做出道歉的模样。但心里却在思索。
昨天的一幕幕浮现脑中,但怎么也回忆不起他和阿娜莲有什么纠葛。
如果说他一来就当了营长,做了集中营老板的话。阿娜莲看他做一个资本家,要阶级斗争......这也离谱。
况且真要是这样,阿娜莲咋不干脆直接加入乌联边境第一集团军坦克部队,带着乌联部队扫了这儿。
总而言之,白岩是真想不通。
仿佛是很久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了,阿娜莲也没有急着进攻,在听到白岩的话后,自嘲的笑渐渐归于沉寂,最后发出了不带感情的声音。
“十多年前,我作为一名萨卡兹的子嗣,只身一人来到切城。希望可以在这座独立于乌萨斯数十年的城市里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但......这座标榜自由和平等的城市,并没有像他们宣传的那样身体力行。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求职地点,但结局永远都只有铩羽而归。”
“我不想像平民窟里的那些同胞一样挨饿受冻,也不想去到红灯区做见不得人的工作。”
“在那些岁月里,你所知晓的任何下贱的职业,我都曾以此谋生。我曾经想过,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因为身上的感染与否,种族如何而受到区别的对待,这谈何平等!”
“终于,在偶然间,我被上一任营主所任用。他许诺给我一般工人的待遇,我不会在这里受到任何的贱看。”
“起初,一切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他让我在劳改营里实习,熟悉了后再授予我更适合的岗位。”
“这段实习的时间......有一年之久。我的女儿,也正是他所带给我的......”
小莲一言不发,只是望着母亲,眼睁睁看着母亲身上的黑色结晶渐渐遍布手臂,并随着充满恨意的字节而愈加深邃。
“但很快,他真正的意图显现了。”
“这个家伙在常年的经营中发现了集中营的秘密——也就是亡魂,像米哈伊尔这样的亡魂......他开始企图利用它们作为劳动力,或者牟取更多的利益。但在长年累月的实验中,他意识到亡魂只能附体在矿石病的感染者身上。”
“这让他的研究一度陷入困境,但最终,他还是迈出了那一步。他需要一个工具,一个让亡魂占据躯壳的工具。而我便是那个工具,那个本应被鬼魂附体的人。”
阿娜莲说到这,她的身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