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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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毁灭到一半的公园里，遍地都是“牧群”遗体遗留下来的矿石痕迹，分辨不清谁是谁的，放眼望去，黑色的，红色的，混杂在一起，分辨不清是水晶还是碎石，看上去就是那样诡异。谁又能想到，这些曾都是活生生的人呢？

C的直升机拍了几张地上的照片便匆匆想走，但见到又一架直升机从天边飞过。

那直升机机身上涂着一个明晃晃的图画，使人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罗德岛制药公司！

在处理感染者问题上，他们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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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发生的事情，以及网上不断发酵的影响，乃至如浪潮般汹涌滚动的舆论，白岩都没有再管了。

此时的他，身体里正藏着一千两百多个鬼，整个人都是僵直的，浑浑噩噩地回到集中营。

一到集中营，一千多个鬼全都跑了出来，只是没有实体，无法用肉眼看到。即便如此，一千多个鬼眼巴巴看着仰面倒在地上的白岩，旁边的小莲都是一副捂着嘴想笑的表情。

“不行了，再进来就要坏掉了！”

“爬......”

把凑热闹的小莲赶到一边，白岩现在只想知道，约瑟夫他们后续的打算。

这点其实非常重要，因为他们的肉身都在刚刚到大爆炸中陨灭了，只剩灵魂的他们该何去何从？这是他们自己应该关心的问题。

“营长，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们一千两百名同胞报了这个血仇。虽然没能亲手将其全部歼灭，但看着他们被炸成碎片已经非常解恨了。”

约瑟夫满脸的歉意，他觉得闹这么大的动静，还把自家营长搞成这副模样，他和他的游击队负有很大的责任。

这么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在自己身旁道歉，白岩哪里受得住，仿佛大病一场的他强撑着坐起身来:“不用谢我，我也多亏了你们才能挡住牧群，不然我的集中营早就被那帮怪物踏平了。”

这话说完，白岩开始察觉到，这一千两百多名鬼的魂魄依然清晰，没有消散的痕迹。

“你们......还有什么执念吗？”

“我们想报答你。”约瑟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却见白岩笑了起来。

“你们已经报答过我了。你们为了替我挡住牧群，连自己的肉身都毁灭了。不能被自己的后代瞻仰，不能被自己的祖国收回，已经是极大的牺牲了。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们。”

听到白岩这话，那些久而不散的魂魄开始慢慢消散，一个两个，最终眼变成快速离去。

伴随着他们复仇的执念被解开，他们终于得以解脱。这也是白岩乐意看到的。

有这么多怨恨的魂灵因为自己而解开心结，哪怕没有回报，白岩也十分满足了。

而短短两分钟，一千两百名游击队员纷纷消散，而约瑟夫少尉的灵魂却离去得很慢。

“少尉，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吗？”这是白岩对一个曾经保家卫国而付出生命的英魂，做出的最后告别。

“......营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

“是什么？”

“让切尔诺伯格回到祖国的怀抱。”

约瑟夫说出的话，让白岩彻底愣住了。一旁的米哈伊尔微微颔首，看得出来他也对这一点非常认同。

......

“我会的，等到时机合适了，我会把我的那一票投给乌联。但不是现在。”

白岩对约瑟夫郑重许诺，约瑟夫笑了，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对着一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炎国人，露出了带着泪水的笑容。

“谢谢......”

“可惜我们见不到那一天了......”

......

最终，约瑟夫也追随着他弟兄同胞们的脚步，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白岩在小莲的搀扶下坐起身来，脸色复杂地目送约瑟夫身形湮灭。

又背负起了一个愿望呢......

虽然知道一定会实现，但前提是能够等到乌联和源国不再虎视眈眈的那一天。

“......”

“营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米哈伊尔说罢，也渐渐消散。只是白岩知道，他不过是回到了自己身体里而已。

......

“啊......擦，难受啊，疼啊。特么的，这么多鬼，真就硬塞呗......”

除开这些事情不谈，白岩眼前需要解决的就是调节自己的身体。

正如绶带之前所说的，白岩当前的极限就是容纳绶带和米哈伊尔。但这次他强行收容了约瑟夫和他的游击队员，所带来的后遗症几乎让白岩痛不欲生。

“啊～营长大人的气息太舒服了～”小莲抱着白岩，一个劲地往白岩怀里蹭，这些鬼留下来的阴气太浓，但小莲偏偏就特别喜欢这种。

“......你喜欢的话，我往你身子里塞点啊！”

“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