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档,轻手轻脚移至案台旁。不看并不知晓她抄的东西,看了惊得不由皱起眉头,那一排排歪七倒八的字,大小不均,只怕教祖母看了非气笑了不可。
沈芝察觉身旁有人,迅速扫了眼发现傅青宓已站到她旁边,手忙脚乱扯了本账本来挡住自己抄写的东西。
不料傅青宓眼疾手快伸手抽了过去,笑声很是招摇。
“原来这就是沈将军府上沈二小姐的亲笔,倒别有一番独特的风骨。”
言外之意笑话沈芝的字写得很差,不好明说,只能用独特二字综合评价,其意是褒是贬,全凭听者。
沈芝瞪了傅青宓一眼,好啊,你这忘恩负义的,敢情计谋全搁我这儿了。我若是理解为夸我,不就是个没点自知之明的人?若是当作贬损于我,还不如了你暗讽我之意。左右皆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芝愤愤然,站起身伸手就要去夺回自己抄的《女则》,傅青宓故意将东西高高举起,无奈她够不着,更加恼了。
一掌推到傅青宓身上,震得人脸色更加白了几分,咳个不停。
沈芝整张脸皱在一起,愁着眉“我~我这方力道重了些,你没事吧?”
“无碍。”
“还不是你,病着也不老实。”
傅青宓缓了缓,哑着嗓子道“我怎知沈二小姐的字写得如此~令人惊心,回头祖母要是看到了,非得气坏了身子。”
话毕,沈芝面色狼狈,戚戚地说“是啊,傅家乃是书香门第,原本是姐姐那样的大家闺秀、名门贵女才般配得上,不巧被我插了一脚,毁了你们姻缘。怪我,我如今也是后悔莫及~”
若非此时时机不对,我定是要把你还给姐姐,以修正前世酿造的惨剧,成全你二人姻缘。可姐姐过于善良,你府里有人时刻准备着要你的命,她过来不是凶多吉少么,我怎么忍心将姐姐推入火坑?
傅青宓本意是捉弄捉弄沈芝,瞧她着急的样子甚是有趣,不想戳到她痛处,跟自己较真起来,一时也失了兴致。
“这样罢,我教你练字如何?保准你也能习得一手好字。”
沈芝没好气地嗯了声“当是我照顾你的回报。”
闻言,傅青宓握笔的手一顿,转过头瞧沈芝,却见她指着案上的宣纸不顾形象捧腹大笑。带着疑惑回神,才发现笔尖滴了一滴墨下去,晕成了个怪异的形状,也跟着忍不住发笑。
正当此时,碧雪慌慌张张进门,焦急说道“二奶奶,老太君过来了,现已至前院回廊了。”
沈芝闻言惊讶万分,不是差了玉香去回话,怎的老太君亲自过来了,难道是觉察到了什么?
老太君过来总不能还将人堵院子里,不让进屋吧。这进屋……沈芝看了看傅青宓苍白失色的脸,一切不都知道了,只怕到时候还要跟她算一算撒谎哄骗的罪。
傅青宓瞳孔微转,不慌不忙道“过来,给我涂些脂粉掩饰下。”说着,自顾自走进里间梳妆台前。
沈芝连同碧雪一起,跟着走了进去。
屋外响起玉香的声音。
“二奶奶,老太君过来了。”
沈芝伸长了脖子回道“嗯,我知晓了。这就出来。”手里擦粉的动作却是没停。
给碧雪使了个眼色后,自己先出门了。
沈芝嘴角略上扬,挤出个得体的笑。
刚抬脚出了门,就看到老太君站在院里,秋婆子佝偻着腰在左边扶着,右边还有傅业夫妇。
余氏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给老太君问好。孙媳还想午膳时间快到了,正准备去老太君院里陪您用饭呢。”
老太君目光如炬,满面怒容,哼道“沈氏,先前我觉着你是个通透人儿,对你所做之事睁只眼闭只眼,略施惩戒盼你加以改正。哪曾想你竟是这般阳奉阴违之辈。”
沈芝惶恐不安,跪下身道“孙媳不知老太君说的何事?”
“还能有何事?我本欲让你夫妇二人陪着吃个饭,你为何差人告知我宓哥儿不在?要不是我派人将门口守卫请过来,亲自询问,怎知你竟胆敢欺骗于我。”
“老太君……孙媳~”
“偌大的傅府,我老婆子还在呢,你可有把老身放在眼里?”
吱呀一声,房屋门打开,傅青宓跟在碧雪后面出来,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与之前虚弱无力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微微勾起唇角,镇静地走到老太君身前,稍稍躬身行了礼。
“祖母,谁敢不把您放在眼里,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老太君不依,头一歪“问你媳妇儿。”
“碧雪,把二奶奶扶起来。”
“祖母,您说的孙儿都听到了。这事全赖我,孙儿门出得早,想必守门的下人也不知道。原本与殿下约了今日围猎,途至一半,殿下忽有要事在身,去不成了。遂回来,适才刚到,操了小路从后门回来的。是吧,安平~”
站在院中一旁的安平闻话,拱手道“回老太君,是的。”
傅青宓笑了笑,复又说“孙儿刚进屋,得听芝儿差人祖母让我二人去用饭,因孙儿不在故而只回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