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已将自己包围。慧空不敢大意，立即提劲挥拳迎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交手十余招。一旁的金算盘小武两人还没有搞清状况，交手的两人已经停手。

慧空和黑衣人对立着，沉默了许久。

“半年前来中土途中，在西域疏勒城曾偶遇正在授禅的达摩禅师，有幸简短交流一番，虽然宗派不同，但是依然对禅师博大精深的佛学证悟深感敬佩。大师曾提及自己在中原有四位弟子，慧可、道育、道副、道迹，不知大师是其中哪一位？”

“贫僧法号慧空，是达摩禅师的俗家弟子。不过，你真的在年初见过贫僧的家师？”

黑衣人现在心中充满了疑问，对这位自称扫林弟子的大和尚所说的话，分不清有几分真假。

令他意外的是，刚才的交手，对方所出招数根本无迹可寻，根本不是少林武功，甚至可以说和自己先前遇到的中原高手都截然不同，仿佛是完全出于身体本能的招数，简练狠毒。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大和尚体内感受不到任何内力。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此人根本没有内力，要么就是此人将内力隐藏的极深，使自己根本探查不到。

自己作为教内最年轻的尊者，自负内力修为尚可，不可能奈何不了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人。

对面的慧空心中也暗暗惊奇，搞不懂为何看上去清瘦的黑衣人能打出如此霸道的力道，自己全力应对，却占不到半分便宜。

更令慧空疑惑的是，达摩禅师两年前已经在空相寺坐化，怎么会出现在西域？但是听黑衣人语气也不像是说谎。

“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看来我真的不虚此行。”

此时应该接近子夜时分，黑衣人再次走到殿外，摘下面纱，捧起地上的积雪，认真清洗着脸庞和双手。

三人在昏黄的火光下，依稀看见了黑衣人的面孔，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一张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片刻，黑衣人再次带上面纱，径直走到殿内燃着的火堆前，解下腰带举在手中，不知所云的喃喃自语。

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祈祷。

祈祷结束，黑衣人单手放于胸前，弯腰施礼。

“打扰三位了，我要走了。”

“大雪天的，留下来明天再……”

小武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金算盘踢了一脚。

黑衣人轻轻摇头，转身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这两天竟遇到一些奇怪的人，看来下次出门得找胡半仙算上一卦，慧空师傅，你见多识广，知道黑衣人的底细吗？”

金算盘好奇的问到。

“他应该是一名信奉火祆教的栗特人。”

金算盘接着又随口问了一句：“那慧空师傅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慧空沉默片刻，吐出一语：“我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