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李远从恐惧中恢复了一点甩了甩有些僵硬的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家中父母带着大姐昨日去隔壁环水村拜访亲戚了今天不可能回来。两个哥哥在春忙之后就去了镇上混些生计。想必家人们都可躲过这一劫。李远想到这一点不禁稍稍安定下来。
回想起刚才村东方向传来的悲鸣似乎是某个躲藏起来的可怜村民被所谓的“狼人”发现了大概凶多吉少。而村里如今都没有透出大动静或许是幸存的人和自己一样都凝神屏气躲了起来。
忽然一阵喧杂声从村中方向传了过来。侧起耳朵倾听似乎夹杂着男人的怒喝和妇人的哭喊。李远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不一会儿稀疏的几个人影出现在远方的村道上。
……
……
李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个人影。
前面的三个人似乎是村民跌跌撞撞地朝着谷仓这边跑了过来。一个明显高出众人的黑影稳稳地跟在他们后面。它行走姿势有些奇怪步子很大但庞大的上身却几乎没什么摇晃。
那几个村民和黑影距离李远所在的谷仓隔着一个小山坡按他们的速度跑到这里至少也要半炷香。李远抓紧窗框忍着哆嗦脑袋却飞快地转着。
怎么办?
出去接应那三个村民并把他们引进谷仓大家一起守住这里?可后面那个黑影给李远的压力太大了他甚至觉得那家伙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或许只需要一瞬它就能加速追上众人。
同样李远也怀疑这谷仓破旧的木门和老破的木窗能否挡得住对方。
狼人狼人。
李远耳边再次响起长辈讲故事时所学的那名士兵临死前的呢喃寒毛直竖。
莫非那黑影就是狼人?可是为什么叫狼人?如果是妖怪不应该叫狼妖吗?像狐妖虎妖什么的。虽然村里谁也没碰到过真正的妖怪但想必祖辈流传的糯米呀狗血啊什么的总能克制一二吧?
可那官兵说的“狼人”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不管怎么样李远也不想眼看着同村的乡亲们遭遇毒手。人多力量总归大一些的。自己也是个半大青年了四个人聚在一起还真被一只妖怪统统吃了不成?
李远狠狠吸了一大口气咬紧牙关伸手去拨门阀。
正在这时身后的楼梯发出了“咯吱”的一声脆响。
少年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缓缓转身朝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少年才想起来谷仓有两层自己完全不知上面一层的情况。而刚刚的声音正是连接一二层的木梯所发出的。
一双苍白的赤脚踩在木梯上脚踝以上被黑色袍子遮盖住。再往上去是散乱披下的蓬松黑发和苍白的脸。黑色袍子带着兜帽兜帽半罩在头上在脸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
从身材上看是一个不知名的女人。
李远稍稍松了一口气马上又警惕起来。这女人的身份不明不白村里肯定没有这号人。这个节骨眼碰到了她接下来怎么办?
不管她先冲出去接应村民?
还是带着她一起出去?多一个人总归多一份力。
等等这家伙真的是人吗?不会和外面的“狼人”一伙的吧?
李远的念头还没转完藏在黑袍里的女人已经在木梯吱呀吱呀的声音中不紧不慢地走了下来。
“你自己出去是送死。”
女人冷清的声音在空旷的谷仓内响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李远却安定了不少。好歹这是个人而不是不通语言的妖物。
女子一步一步慢慢挪到少年的身边站定后向窗外望去。她个子很高和李远相差无几。银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扫去了笼罩在上面的迷雾般的阴影。
侧面望去女子有着比起常人略挺并带着些微弧度的鼻子脸型优雅皮肤苍白。眉目如画却气质清冷。如论姿色村里最漂亮的小蔷薇也远不及她。
可那在月光下显如淡绿的眸子分明说明她不是本地人。甚至可能不是胡国人。
“外面的是狼人。要通窍了。”
女人望着外面已经距离这里不过一百步正朝这边慌不择路奔跑的村民以及后面那个高大的黑影说道。
“通窍?啥?狼人到底又是什么?”李远犹豫着开了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很喉咙干得要命。
“随我出去吧死不了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后眉毛稍微挑了一下:“咦又有人来了。”
李远随着黑袍女人的目光望去惊讶的发现来人是熟人:儿时伙伴章强。
两匹老马拉着一辆四轮大车从村外归来。车上的货物覆盖在斗篷下被麻绳紧紧固定在车上。章强坐在车边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半拎着带着红穗的丈二长枪。当是押送货物从镇里归来。
三个村民与章强在村道上碰了个正面。
而那三个村民李远如今借着月光下也终于辨认出来了。其中一个是张屠夫是个酒鬼。另外两人一个是张屠夫的老婆一个是村里有名游手好闲好赌成性的麻子脸。李远不知道他姓什么和小伙伴们暗地里只管他